今日有个这样难得的机会,她?自?然要牢牢抓住,好叫他以后识相一些?,不?要动不?动就来寻她?的麻烦。
梁雁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难得对他露出笑?脸:“今日多谢谢公子手下留情,希望我们之间的误会就到这里?为止。
“下回?若是路上?碰见,为了不?碍公子的眼,我一定退得远远的。”
上?京中人,尤其是女人,要么虚伪假意,要么冷漠无情,要么跋扈刁蛮。
只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丫头,倒出人意料的,横冲直撞,是个蛮憨直楞的。
谢天佑被架着,他又好面子,不?能出尔反尔,只得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梁雁见状很快便提起裙摆,飞快地?从?边侧绕过他,往出口的方向去了。
从?长廊下来,有一个拐角,谢天佑背对着此处,看不?见这里?的景象。
所以方才梁雁当机立断地?拿了手炉往这边抛了过去,这会儿?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得赶紧将东西捡走。
梁雁小跑着到了拐角处,暖炉果然好端端躺在这里?,她?唇角微勾,上?前将东西拾起,用袖子擦了擦,又好好地?塞进怀里?。
再起身时,偶然瞥见刚刚暖炉掉落的地?方,有一对脚印。
脚印深深,像是站了许久。她?没多想,一脚踏上?去,往外头走了。
宾客此时散得差不?多了,一路上?没什么人,她?很快便到了大?门口。
梁雁此时心里?还在想,若是宋随还没出来,她?就先?在马车上?等一等他。
但他若是在里?头逗留得太久,她?就叫莫春羽直接赶马走人,让他在这里?等上?一等,也尝尝上?一回?她?被独自?抛下的滋味。
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着极大?的反差的,比如此刻,她?怔怔地?等在早间莫春羽停马的位置,此处已空无一人。
身后的门房提醒她?:“小姐,这里?的人在你出门的前一脚就驾车离开了,你若是现在追上?去,约莫还赶得上?。”
如那门房所言,地?面上?蔓延着清晰的车辙印,是刚刚留下不?久的。
有阵冷风掠过,梁雁微挺直了背,此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原以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与宋随之间,应当有了些?不?同。
至少即便是不?谈当年的救命恩情,她?在心里?也早已经将他当做朋友了。
方才在国?公府里?,两个人被迫挤在柜子里?,靠得那么近,她?明明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有力的,温热的。
她?分明觉得,他们两人已是不?同。
可?明显那人并不?这么看她?,她?在他眼里?,仿佛只是一件工具,需要时便耐着性子与她?说上?两句好话,不?需要时便连戏也懒得演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薄情寡义的人。
明明今日是为了他才一早起来参加这个她?并不?愿意来的宴会,明明也说好了这次不?会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可?他还是自?己走了。
这么冷的天,车马也不?给她?留下,压根就没想管她?的死活。
越想越委屈,梁雁木然地?抬起脚往前走,她?再也不?想和宋随说话了。
等他那破屋子修好了,她?便同爹说让他早点搬出去,省得留在梁府浪费他们家的伙食。
梁雁负着气往家里?走,路上?冷不?丁还摔了一跤,好在碰上?个顺路的车夫,坐了人家的菜车一路回?了府。
一进屋,盈双和碧流便觉着她?的神情不?对,递了热茶过来,“出了什么事,小姐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发髻塌了,衣裳也乱糟糟的,仔细看,裙摆下面还挂着片菜叶子。
梁雁对着镜子拿帕子擦了擦脸,接过热茶喝下,暖了暖身子,这才义愤填膺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同两人讲了。
两个丫环听了,似是比她?还要气愤,碧流替她?解开头发,重新梳理,“小姐,当初我就说了,咱们不?该把人家带进府里?来。”
“就是,给他吃的给他住的,贵宾似的供着,在外头竟然这样对您。
果真是个冷面无情,不?讲人情的家伙。”
盈双提起脚就要往外走:“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跟老?爷告状,让他把那主仆三人打发了出去,省得搁在府里?扰您心烦。”
梁雁揉揉额头,顿感乏力,她?伸手将人拉住:“算了,等他的宅子修缮好了再说吧。”
不?管怎么说,宋随还是救了自?己两回?的,她?虽嘴上?说着生气,但到底心里?也没想过要这么直接将人赶走。
说话间,她?被桌角上?的一直烟青色钱袋子吸引了注意,于是伸手将那钱袋子拿在手里?,问道:“这是谁的?”
“这是您今日走后,一个公子送来的,这儿?还有一封信呢。”
碧流将钱袋子底下压着的信封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