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在刘姨和时月之间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时月略带惊讶的脸上。刘姨会意回厨房带上门。
“先生?”时月看见了他眼下淡淡的青色,轻声问道。
“忘拿东西了。”江清晖低头看了看表,“刘姨会照顾你,中午和晚上会过来给你做饭,有什么其他需要的都可以和她交代。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除了地下室和三楼最右边的两间房不能去,剩下的区域你可以自由活动,外面的小花园也可以去,但是不能出别墅区。”
时月第一次听江清晖讲这么长一段话,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先呆愣着点了点头,才接上了一句谢谢先生。
“都记住了?”江清晖看着他头上几缕翘起来的发丝。
时月见江清晖突然抬手,身体本能地瑟缩一下,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紧张地看着他:“都记住了,先生。”语气柔柔地带着点讨好。
江清晖放下那只手:“医药箱在茶几下面,记得自己换药。”
时月看着江清晖上了三楼,很快又下来,手里多了一份文件,正在快步往玄关走。
“先生”时月忙跟过去,“您什么时候回来呀?”
“晚上八点。”那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时月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刘姨做完饭之后交代了一声果然离开了,时月迫不及待地往外面的小花园奔去,他在秀色时几乎整天呆在室内,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大自然。
小花园里种了各类花木,时月认不全,但每一株都细细观察,觉得很喜欢。此外还在花园里深处发现了一座凉亭,那里落了一层灰,像是许久没人去了。
直到刘姨中午做好饭叫他,时月才依依不舍地回来。吃完饭刚放下筷子,时月又想往小花园走,却被人叫住了。
“这么喜欢小花园?”刘姨笑着问,“还有一小块空地,想不想自己种几株花?”
“可以吗?”时月迟疑道。
“江总不会介意的。你想种我明天可以帮你带几颗种子过来。”
时月略一思索:“那您帮我带一点向日葵种子吧。”
吃过晚饭,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时月直勾勾盯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分针又走了四分之一个圆,离八点还有十分钟。
时月走到玄关,对着门按标准姿势跪了下来,想了想又把浑身衣物脱了个精光,细致叠好放在一边。他吃完晚饭就去二楼房间里的浴室做好了清洁,身上散着热气,此时赤裸着也没感觉冷。
先生快回来了。
时月恍然觉得自己很享受这种等待,既兴奋又紧张,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他盯着门上的漆点,沉醉在美妙的氛围里。
直到门突然开了。
江清晖打开门,看到了屋子里暖黄的灯光和灯光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时月跪在地上笑着对他说:“先生,欢迎回家。”
江清晖少有的愣住了,心头酸胀,看着时月欣喜的表情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时月会在门口等着自己。他早上说八点回来,但临下班时来了个紧急会议,实际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也不知道时月在门口跪了多久。
“很乖。”江清晖关上门,躲开了时月要帮他换鞋的手,自己换好鞋后把人拉起来往沙发的方向走,“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江清晖坐了下来,仰头定定地对他说:“我在帮你物色新的主人,你有什么要求吗?”
时月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夸他很乖……
他的笑凝固在了脸上,又慢慢换上了诧异的表情,喃喃道:“奴隶不想要新的主人。先生,奴隶不明白,是奴隶做错了什么吗?”
时月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没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唯一的错昨晚也已经被罚过了。那就是他昨晚一时睡过去了没伺候好人?
时月连忙跪倒在江清晖跟前,眼前是江清晖白色衬衣袖口上的红色宝石袖扣,它在灯下闪着璀璨的光,刺眼得很。
“先生,贱奴很好操的,下面的穴很软很湿,上面的嘴也很软,什么花样都会。”时月勉强扯出一个笑,眼睛却模糊了,逐渐语无伦次起来,“贱奴很耐玩的,您想怎么玩,怎么折磨……”。
江清晖打断他:“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需要私奴,也没想过和谁有一段稳定关系。”
时月眼泪扑簌着往下落,哽咽着还想说什么,江清晖却闭眼扭过脸截住他的话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会在秀色帮你物色新的主人,找到合适的你就走吧。”
刘姨看着低头默默扒饭的时月,敏锐地察觉到主家和新来的小孩之间有点不对劲。
江总在工作方面向来谨慎,从不丢三落四,昨天竟落下了文件特意折回来取,今晨又早早离开了。这小孩也是,昨天还精力旺盛得十头牛都拉不动,现在突然蔫了,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看着那茄子耷头丧脑的可怜样,刘姨终究没忍住多嘴了一句:“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