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止生。
他恨自己太过敏锐,看着林回雪的眼睛,知道林回雪的眼睛里的那份感情与情欲毫无关系,只是在看着一个令自己骄傲的孩子和学生罢了,而林回雪的行为也不过是满足一个任性孩子的要求而已。这种发现让他有些痛苦,但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林回雪松了口气,语气带了点责怪,也有些焦急:“我就说你逞强。早说不就好了?走走走,我带你去。”
“笨手笨脚的,还邀请我跳舞呢?”林回雪道,“结果自己不会,不是让人取笑吗。”
白千鹤的思绪杂乱,连呼吸都微微发颤。他只能暂时性地将目光从林回雪的脸上移开,移向了之前他们坐的位置。
得了林回雪的许可,白千鹤这才放心把手抱住林回雪的腰。
林回雪笑笑,自然而然地靠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啊。”
为什么是那样一个人呢?为什么林回雪选择的是那样一个人呢?
林回雪的腰太软,隔着衣服他能感受到衣料下温热而光滑的皮肤。他甚至想往更里面探去,但终究是忍住了这一分半点的隐秘欲望。
他并非不会跳舞。他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无论是在任何方面。在国外的时候虽说不喜欢和人亲密接触,但也看过学生们的交际舞会,于是不经意间把那些动作记了下来。
“……医院?”白千鹤喃喃道,似乎有一瞬间的恍神,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只要待一会儿就好了,就这样陪我待一会儿,好吗?”
万籁俱寂,他只听得见林回雪在他耳边的轻柔而平缓的呼吸声。握着林回雪的手,白千鹤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枚银制戒指冰凉的触感。
白千鹤的语调轻轻的,带着些恳求和可能会被拒绝的惶恐,柔软得如同飘飞在空中的蝴蝶的轻鸣。
“怎么了?不舒服?”注意到白千鹤的目光,林回雪稍有疑惑,正要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却猛然被白千鹤按住了后脑勺。
但目光刚一触碰到那边的桌子,白千鹤的呼吸一滞,双眼猛然睁大。
“……真的没事吗?”林回雪半晌才轻声叹了口气,“不用太逞强。”
今天舞池里的人很多,摩肩擦踵,喧闹调情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也会出现几声外语,似乎也是一些黏腻的调情的话语。
“……好。”白千鹤脸上的笑意渐深。
“你这不是学得很快吗?”林回雪在他耳边道,“也不需要我教。”
“右手放在我的腰上,左手拉着我……”
吗?”
虽然说今天是他们俩那所谓的结婚纪念日,但是白千鹤不打算把林回雪放回去。
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让人拖住他了,但是怎么他还是在这个时间段到达了这里?不应该会是这样的。莫非他在那样短的时间里竟然摆脱了那些麻烦吗?
“嗯……”白千鹤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声回答,声音颤抖着,眼圈很快就泛起红来,“有点不舒服,很快就好了,没关系。”
那分明是那天在林回雪身边见到过的那个人。
这为难的表情让林回雪不由得发笑。
林回雪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千鹤,眉眼中情绪翻涌,终于伸出了手,交到了白千鹤左手中:“下不为例。”
“能不能带我去医院?”隔了一会儿,白千鹤终于小心翼翼地说出来这句话。
至少这一段时间,他绝对不会让林回雪的时间属于别人。
白千鹤眼中露出微微危险的神情,但很快就收敛了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林回雪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抬头担忧看他。
林回雪拉着他的手急匆匆地向外去,也没有回头看之前坐的位置。白千鹤再一
白千鹤红了耳朵尖:“那……老师再教教我?”
他站起身来,拉着林回雪走进舞池。林回雪似乎还有些恍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舞池里面了,白千鹤正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千鹤再一次看向那个位置,江止生已经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表。舞池里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他显然是没注意到这边的两个人。
白千鹤听了这句话,似乎更是委屈,眼尾也渐渐染上一层薄红,小声回答了一句“嗯”。
“我……”
更为痛苦的是,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已经属于别人,也把这些展现给了别人,甚至于更多。他无法忍受,每当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底那串火焰简直要把他吞没。
“到底怎么了?”林回雪又担心又奇怪,“要去医院吗?”
白千鹤向来不喜欢这类地方,太吵了,让他很难静下心来做他平常习惯性的细致的思考。不过很奇怪的是,只要林回雪在他身边,他却听不见其它什么声音了。
“是老师教得好。”白千鹤轻声回应。
有个穿着昂贵,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那个座位之前,向四周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并且正在跟服务生说些什么话,但那位服务生只是对他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