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旬大约是没注意时间,见到他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后还愣神了好几秒,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有些心虚地推了推眼镜。
沈榆的脸色不甚好看,“没吃饭?”
“吃了,”温遇旬说,“家政阿姨过来做好以后把碗洗了。”
沈榆说:“那我给阿姨打电话问一下。”
温遇旬就很快地招供了:“没吃,别打。”
沈榆问:“为什么不吃?你当神仙?”
温遇旬很难得低头认错,态度还挺好:“错了,下次不会。”
结果下次来得比想象中快许多,沈榆又去排练,回来温遇旬又忘了吃。
这次沈榆决心翻旧账:“你实话告诉我,我没看着你的这几次你有哪次是主动吃了的?”
温遇旬惦记着第二天胃镜的注意事项,翻着手机没说话,看到要打麻药皱了皱眉。
“讲话!”沈榆哐哐敲碗。
温遇旬放下手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人果然是不能惯得太过,温遇旬现在真想将他暂存在脑袋里沈榆以前的模样剪出来,和现在敲着碗横眉冷对的样子做个对比,放映在家里的幕布上让他好好看一眼。
以前分明是个声音都不敢太大的性格,不过要是不刻意去想,温遇旬都快忘了沈榆从前是个什么样。
现在的沈榆更生动也更深刻。
温遇旬慢慢地数:“没有几次,就你看到的那两次,还有一次……”
他顿了一下,“还有一次,那天梁淑婷来找我。”
沈榆听到这个名字,夹菜的手停了几秒,没空纠结温遇旬当天是否吃了晚饭,“哪天?”
想了想没什么不能说的,温遇旬道:“我出去吃晚饭的那天,没事,她没对我做什么。”
“照片是她找人拍的。”
温遇旬大概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沈榆由于紧张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这几天的时间用来缓冲,他也逐渐接受了那张照片的用途不甚正面。
“你要看吗?”温遇旬挑挑眉,问他,“拍得还不错。”
沈榆原本不想看,但温遇旬举着手机靠过来,他瞄了几眼,就心跳过速,脸像是要烧起来。
偏偏温遇旬还在他耳边问:“你打算公开的时候,发这张照片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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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榆陪温遇旬一起去医院。
温遇旬这几天的作息逆向调整,由从前的晚睡早起变为晚睡晚起,沈榆收拾好可以出发,他还在刷牙。
沈榆握着手机摸到温遇旬旁边,“司机的号码是这个吗?”
他刚搬过来的时候温远就和他说过,如果他有什么出行方面的需要,就叫司机接送,顺带把司机的号码发给了他。
沈榆没习惯这种出行模式,当时只是应下了,连号码都没有存。
这时又从和温远的聊天记录里翻出来,他不太确定。
温遇旬掀起半阖着的眼皮,从镜子里敷衍地看了一眼,说:“不叫司机也行。”
恋爱以后总是喜欢有更多两人独处的时间,沈榆阖温遇旬都是个比较清冷的性子,就算只是路上的十几二十分钟,也觉得两个人待在一起时最自在。
最近几次一起出门都是温遇旬开车。沈榆想了想,说:“我听说做完胃镜会有点难受的,你就别开车了吧。”
“你的驾照不是刚拿到没几天?”温遇旬问。
沈榆顿了顿,说:“你也知道拿到没几天,我还有点不敢上路。”
“没事,”温遇旬将毛巾挂回架子上,“走吧。”
去的时候还是温遇旬开,他开车一向速度快,但不太稳重,应该是以前阖段绍怀一起玩儿留下的坏习惯,沈榆开门下车的时候都有点头晕目眩。
周中医院人不算多,他们很快就找到诊室,医生在交代注意事项。
“胃镜是做全麻,大概一个小时以后能清醒,胃镜会先结束,家属到时候可以先进来陪着。”
沈榆点点头应了,温遇旬没什么表情地坐在旁边。
医生提前一步进了检查室,沈榆转头要温遇旬把外套脱下来,眼镜也摘了,他帮忙拿。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遇旬平时雷厉风行一个人,沈榆觉得他脱外套的动作有一丝刻意的拖延。
沈榆一手抱着温遇旬的大衣,一手捏着他的眼镜,鼻腔里盈满了他身上沉沉的古龙水气味。
不明白为什么,沈榆看着温遇旬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透出来的脸,对他说:“很快就结束,你一睁眼我就在旁边。”
按理来说温遇旬没什么需要他安慰的情况,但沈榆就是想要这样说,并且觉得此刻就应该这样说。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所进步,开始向温遇旬聪明的头脑靠拢,稍微掌握了一点揣测人心的办法。
如果和林皎描述此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