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伯母不会想看到你哭的这么惨的。”
拍着少年的肩膀,虎杖的心倒是出乎预料的平静。可能是他缺根筋吧,对于恐惧和伤心这类负面情绪往往都会慢上一拍。
“而且,你还要准备葬礼吧。”
爷爷死的时候,他只是去火葬了一下,把爷爷烧剩的骨头和灰都收集起来,但对于正常死亡要办葬礼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虎杖思考着自己还能用什么事,来转移顺平的注意力。
明明昨天那么开心的,为什么,第二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
生命……好脆弱。
“不用了,妈妈说她不喜欢大办。”抬手擦掉了不断流出的眼泪,少年倔强的咬着下唇。“谢谢你,悠仁,我……可能真的是被诅咒了吧。”
不然,为什么那么好的妈妈会遇到这样的事呢?
如果他早一点注意到,如果他平常在家里多关心下母亲,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吧。
妈妈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在强撑着吧。不然怎么会‘被病痛折磨,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呢?
虎杖眼睛瞪大:“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吉野:“不然,为什么,为什么唯独我会遇到这些!”
泪水在不停的留下,脑海里的记忆像是破碎的玻璃,变成了不成型的碎片。
有时是妈妈抽着烟,告诉他其他人都是傻逼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有时又变成了校园里的那些家伙,拿着蟑螂之类的东西让他吃下去,还说着什么不痛不痒的话。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好可怕。
如果可以,真想全都杀掉!
“顺平!你跟我一起去高专吧!那里有最强的老师和可靠的同学!肯定会比你在这里开心的!”
就在他已经深入泥潭的时候,手脚都被粘稠的泥浆包裹,就连呼吸也变得微不可查。
一双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少年人的表情真挚,看着他,仿佛相信着他能够凭借自己站起来。
在绝望的泥潭中,出现了一缕光。
那光芒并不刺眼,但却给人无穷的信心。
那双手,也格外的有力。
手指颤抖着伸过去,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吉野顺平很清楚,自己和对方不一样。
虎杖是光明的代表,而自己却和烂泥一样。
而且,他和真人之间……
吉野顺平摇着头:“不行的,我做不到的。”
少年这么说着,在希望到来的时候,他不敢向前迈出一步,他在害怕。
身处黑暗的人向往光明,却害怕那属于光明的地方。
“不试试怎么可以放弃!”在对方将手伸回去之前,虎杖一把抓住了他,“相信我!”
坚毅的眼眸,带着最不容质疑的光。
少年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能够轻易的给人带去暖意,暖阳残存的温度予人希望。
“是。”
不自觉的说出了肯定的回答,少年看着那抓住了自己手的少年,明明是一样的年纪。那恣意张扬的眉眼曾是他最为羡慕的,他很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人的差距。
明明是身处于最深泥潭中的垃圾,而且还是被对方的敌人所救赎。可在碰触到那光芒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水。
人,是不是无论何时都会向往光明呢?
他们是不同的,虎杖应该是那种生活在阳光下,被所有人所包围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试着往前走一步,他想要碰触他,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欢声笑语和崇拜的目光是他不奢求的,但……只要一会就好,他只求自己能够抓住那道光。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吉野顺平还是和虎杖一起走了,他的手指不停的揉搓着衣角,不安和害怕充斥着心底。
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是死亡吗?
有可能,毕竟咒术师和真人是敌对的。
如果可以,他想要死在虎杖的手里。
我会说出来的,有关,把我从这污浊的世间拉扯出来的真人,我也会告诉你们。
因为虎杖,你给了我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哈,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听完了少年那磕磕绊绊的讲述,以及最后的那句请求。
在场的三个大人都直接笑了出来,其中永远只在结束时才会出场的五条更是一点没有留情的在地上打滚。
“顺平你太可爱啦,我们怎么会随便杀人呢。”说着,他手指在空中摇摆了一下,指向虎杖,“哪怕是咒术师里最大的不定时炸弹悠仁也是死缓哟。”
顺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
没有在意自己不会死的事情,少年第一时间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虎杖悠仁会被判死缓。
“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这是我给自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