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我爱民工,真的,不骗你。
而且,我只爱陌生人。
(一) 激情火车站
记不得那次去火车站是干什么了。反正当时喝了很多的农夫果园牌的番茄汁,不久就想尿尿了。
虽然天已经黑了,车站北广场也到处是墙角旮旯,可是,我得找到厕所。我不是民工。我是研究生。研究生是不能随地大小便的,就像民工不能穿着有了洞洞的绿色胶鞋进入恒隆广场一样。若研究生因为憋尿而shi了裤子,虽然有点可笑,外人在笑过之后,可能被其高尚品德暗暗感动;若民工穿着胶鞋挽着裤腿进了恒隆,却是真正的十分可笑了——当然,一般情况下,民工是进不去的,除非门童想失业了,或者这个民工少不经事。
我真的憋急了,可是,我得忍着。我再告诉自己一遍,因为我是研究生,因为我在上海。
其实,在成为研究生之前,更确切的讲,在进入城市之前,我是有过随地大小便的。还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我和朋友去爬山,在登上顶峰之后,我们就站在万丈悬崖上面的松树下,掏出jj,撒将出去,虽说不上飞流之下三千尺,也定能让人疑是甘霖落九天了。也还记得,周末放学骑车回家,在碧野之间的马路上从县城向着山村一路狂奔,偶然涨了,停车下马,眼镜望着如血的夕阳和无际的麦田,双手扶着水龙头,在酣畅淋漓中完成脚边小草的灌溉工程。那时心想,要是这庄稼也能用上自来水灌溉,我们的生活就真的小康了。想想还没小康的生活,就扶着水龙头摇动,在干旱的路边草地画出几个8字。
说到这里你就可以知道了,我差点就是一个民工。
可惜我不是。
所以我得继续找我的厕所。
找厕所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好多民工,站的走的蹲的坐的,甚至有人铺张报纸躺在墙角。他们蓬头垢面的就到了大上海来了,在这个暂时的聚散地少作逗留,谋划着从哪里开始去撕开夜上海的一道口子。
我轻轻的走过。
我偷偷打量有没有身材好的民工。
我喜欢身材,胜于脸蛋。民工都龇牙咧嘴的,还喷着口气。可是年轻人因为劳动,身材就还不错。至于那些老人,则成了瘦骨鸡,只能作为样本去批判去揭露,引不起我的丝毫性趣。说到这里我就自卑。我就是没身材有脸蛋。堂哥说过,你看你这幺鸡样,幸亏不用再生活在农村里。我只能无力的反驳一句:你懂什么,现在流行这个,谁喜欢你这样的蛮汉。
其实我就挺喜欢蛮汉。
喜欢归喜欢,撒尿是当务之急。
我象小偷一样左瞧右看,不知是不是很贼眉鼠眼。如果是,我真不应该突然狂奔。不管了,狂奔先!因为我蓦然回首,发现厕所就在那灯火阑珊处。
宽衣解带,卑躬屈膝,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终于,这个世界安静了。我深深呼出一口气,点上了一颗烟。
在烟雾的空隙里,我看到了他——那个手yIn的民工。
他蹲在我斜对面。
说他手yIn,其实是冤枉了他。他的jj并没有勃起,他只是在手里搓着。
搓给我看。
我一阵眩晕。
没想到民工也会这么样。
我知道,民工也有这个权利。可是,可是……民工竟然也如此大胆!民工不是善良的纯洁的懦弱的保守的封建的正统的顽固的愚昧的自闭的……的吗?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觉得被侮辱了。我就看上去那么象个下贱的饥渴的同性恋吗?
我开始气愤。
我觉得被欺骗了。民工真的是xxxxxxx的吗?我不是一切依靠农民,不是从农民中来的吗?那么我为什么还一直相信那些所谓的xxxxxxxx的或好或坏的评语?
我开始愤怒。
总有哪里是出毛病了!
就如天涯,就如杂谈,那么多人举着“农民”“民工”的牌子声情并茂的游街呐喊,而我,一个农民,却躲在观众堆里,偷偷看着热闹。张楚的歌词却在脑海里闪过,画面却是电影放完后刺刺啦啦的空白:
——走出城市,空空荡荡。大路朝天,没有方向。
——谁也不知道我们去哪,你要是寂寞就来参加。
——就当我们是去送葬。
就当我们是去送葬!
我吐了一口烟,眯缝了眼,朝那民工瞟去。
他赶紧低下了头。
好久,他的手指又开始动起来,Yinjing也变得膨胀。他依旧低着头。他压抑的喘着粗气,十分委屈的样子。他的身体开始轻轻抖动,也许是兴奋,也许是压抑,也许是压抑着的兴奋。
我也勃起。这时的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我想到了一个儿时伙伴。现在还没娶上媳妇的他,是不是在月亮挂窗的晚上正做着同样的事?
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我当然没射。我绝对不是个快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