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他瞳孔骤缩。
过了大概十来秒钟的样子,他缓缓地抬头看向盛况,他被怒火萦绕的眼角泛着一抹红:“为什么不说?”
盛况看了眼手机,大概猜到了韩封岩发了些什么,他看着挺心不在焉的“啊”了一声:“当时不是马上要比赛了吗。”
“那之后呢,”陈景像是游走在爆发的边缘,声音都变得有些粗:“比赛完了之后呢,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景这人虽然喜欢骂骂咧咧的,但脾气还是很好的,很少像现在这样真的发火。
其他人一时间被这样的他给唬住了,过了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样子,站在他旁边的江醉,回神劝了句:“景哥,况哥可能是有他的打算……”
江醉话音都没落定,陈景就扭头瞪向了他:“他当然有他的打算,他的打算就是什么事都他一个人扛,那天输了比赛,他一个人把自己关房间里几个小时,第二天跑来跟我们打训练赛,一开始就跟没事的人一样做检讨,说是他的问题,他顶着网上那么多骂声,把所有责任毫无怨言的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句开脱都没给自己找。”
“而我们呢,一个个也理所应当的觉得,是他的问题,是他失误太多了,才输了那局游戏。”
“我们谁都没去问问他,为什么会那么多失误,现在想想,那天会输了比赛,真的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吗?”
盛况抬起眼皮:“陈景。”
陈景根没听到盛况话里的警告一样,看向了秦余:“你——被gdt抓几波心态就炸了,还有何忘,跟你说过多少次,一个中单别太冲动,每次都冲动,还有江醉,你是很强,但你永远都是优先考虑自己的发育,你就觉得自己发育起来了,可以拯救一场比赛,但实际上呢,你拯救了吗?包括我,我也有问题……”
盛况拧起眉心,语气严肃了许多:“别说了。”
陈景继续:“有问题的是我们,不是他,是我们太依赖他了,一旦他倒下了,我们就跟一盘散沙一样,瞬间乱了套,他不说,是因为他想给大家足够的时间去磨练成长,但我们呢,我们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忍让,但从没想过他那天为什么状态那么不对劲。”
盛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兰博文见状,连忙伸手拽住陈景的胳膊,想把他拽到旁边的洗手间冷静下:“等会儿要比赛的,就算是吵架,也得等比赛完了吵……”
“等个屁的比赛完,就这状况,等下比了也是输,”陈景压不住火的吼了一嗓子,“他妈的一个个都被惯坏了,惯成了傻逼,包括我在内……”
陈景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哽咽,他红着眼睛看着盛况深吸了口气,再开口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软,跟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我就是很难受,我就是觉得那天我神经大条了,我早该想到,韩封岩出现,肯定没好事的,你们根本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蚊子,那天韩封岩,他卑鄙无耻的把小十月跳楼的照片拿给了盛况。”
兰博文拽着陈景的手突然没了力气,他像是被点了xue道一样,静止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盛况:“陈景说的都是真的?”
盛况笑了下:“我没事。”
陈景嘲讽似的呵了一声:“你没个屁的事,你少他妈在这里装了。”
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姜鑫忍不住问:“小十月是怎么回事?”
总决赛(4)
陈景跟没听到姜鑫的话一样,看着盛况:“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小十月的死真不是你导致的,你才肯放过自己?当年那事,你是受害者,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放在加害者的位置上,搞得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一样。你他妈平时看着那么拽,怎么在这件事上就怂的跟什么一样,你有什么错?错的是你吗?”
提起当年的事,陈景就一肚子的火,“错的是他妈的杨禹跟韩封岩,是他们打假赛赚黑钱才搞出后面那一系列的烂事。小十月跳楼这事,是谁都没想到的,我要是知道小十月抑郁症严重到那地步,我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可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小十月病的那么严重。”
“你真要是非往自己身上揽责,那我也有责任,我要是把听到杨禹和韩封岩打假赛的那事没告诉你和蚊子,蚊子就不会抱着能跟杨禹聊通的心态去找杨禹,杨禹就不会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也就不会有后面费尽心思把我逼走那事,更不会让你气急败坏的为我出头去找杨禹理论,也不会有小十月突然想不开,给杨禹发消息,导致杨禹没能及时去阻拦他,然后害他跳了楼。”
“杨禹和韩封岩他们就是故意用小十月在道德绑架你,他们也就这点本事了,到现在还他妈拿着小十月来搞你心态,小十月得病这事本来就不该瞒着的,杨禹为什么瞒着,不还是因为当时小十月值钱,他想要赚更多的钱。”
“我他妈真想提刀去宰了他们,这些年他们各种网上带节奏黑你,为了捧新人各种蹭你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