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风一上午都在挂念陆西洲的伤,急着回去照看他,面对严瀚海,也少了平日的客气,她不躲不闪,直视严瀚海:“是我爱人受伤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到对面的男人呆愣住,趁着这会功夫,她直接绕开了人,往外走去。
医院里,陆西洲正半躺床上,掀开的衣角下伤痕累累,护士帮忙换药时,忍不住多说了句:“你这伤口伤的深,可别再乱动了,等会伤口又裂开了。”
陆西洲随意恩了声,他视线落在隔壁床,眼皮垂下,旁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护士上完药就想着帮忙收拾病房,她手刚碰上椅子上搭的衣服,陆西洲就开口了。
“别碰。”
护士诧异收回手,回头看了眼男人,又低头看椅子,她这才发现,这上头的衣服颜色虽然不起眼,可样式分明是女人才会穿的。可这病房除了陆西洲之外,也没别的人,护士好奇,可对着陆西洲一张写明了不想多聊的脸,只能摁回自己的好奇心,她端着盘子往外走,临近门口的时候,正巧与曲南风撞上。
看清曲南风的脸,护士被惊艳了瞬,她下意识往旁边避开,曲南风楞了下,随即道谢了句,她抬步往前,看见床上的陆西洲时,她笑了笑:“醒了?”
陆西洲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马就抬头望过来,见到曲南风,他嘴角不自觉就勾起:“怎么这时候来了?不是在上课嘛?”
曲南风边回顺带拿起椅子的衣服,这是她昨晚换下的,时间太晚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和其他老师说了,换了课。”
“其实也没大事,你做自己的事去,不用管我。”
“还没什么大事。”曲南风说着话,猝不及防掀开了被子,陆西洲刚上完药的地方还没盖纱布,这下,完全暴露在她眼下,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真看到情况时,曲南风还是没忍住捂住了嘴。
陆西洲忙把被子又盖回去,等曲南风回过神,她又掀开:“别盖着了,不是刚上完药嘛?”
陆西洲看着她欲言又止,她看明白了他未说的意思,抿唇:“没被吓到,只是——”话说到一半,她就哽咽了,下一秒,强忍着的眼泪就唰唰流了下来。
她匆匆转过身,不想要他瞧见,可陆西洲什么眼力,早在她语气不对时就看了过来。眼瞅着曲南风落泪,陆西洲人也慌了。
曲南风这姑娘,自从见她第一面起,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别说哭,就连臭脸都少之又少,更何况像今天这样绷不住,直接落泪,虽无声无息,可看着怎么都令人心疼。
只是陆西洲着急想起身,女孩却反应飞快摁住了他,哭嗡着嗓音不准他乱动,他只能小声安慰她。两人声音越来越小,再往后护士就听不大清,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护士好奇往里看,缝隙里,只能瞧见男女依偎在一起,周边氛围逐渐变不一样起来,护士没好意思继续偷窥人家小年轻,端着药品忙走了。
陆西洲没安慰曲南风多久,她自己就整理好了心情。曲南风把昨儿换下来的衣服先洗了,之后又去找医生问清楚陆西洲的具体情况如何,确定他现在只需好好养伤就没问题,她转身回去拿了点钱和票,问了徐兰她们之前私下偷偷买鸡的地点,提着竹篮就去了。
她到了村里,走了好几家人,才和人商量好。曲南风把钱付了,先抓走一只鸡,走前,卖鸡给她的那家人问她,还需不需要别的,曲南风想了想,点头。那人偷偷摸摸小声说了几句,打了个手势,随即就不再说话,曲南风来不及想贵还是不贵,脑海里闪过陆西洲的伤,咬牙都应下了。
等搞完这些,曲南风出去鼓的钱包,回来时全瘪了。她顾不上心疼,回去还得把鸡杀了炖汤。炖汤不难,难的在于是杀鸡和处理。在这之前,曲南风从没做过这些,她抓着那只老母鸡的翅膀,右手提着刀,和鸡的两只小眼睛对视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手,最后没办法,还是去求助了徐兰。
徐兰干净利索把鸡抹脖,口里边喊着要曲南风提着热水过来,等血放完,直接烫毛拔毛,手脚麻利,一套下来也就一会的功夫,看得曲南风目瞪口呆。
“好了。”徐兰拍拍身上的灰,把处理干净的鸡递给她,曲南风接连感谢,心里想着之后等陆西洲情况好些,得再来感谢一下她。曲南风还记得上次徐兰说的话,她们家三个孩子就喜欢吃那几样点心,她就划算着,到时候就去市区里买点送过去。
把鸡拿回来,曲南风就开始生火熬汤了。好多天没在家住,院子里的炉灶还有碗筷都积灰了。曲南风先都洗了一遍,才开始热锅。
她买的都是上了年头的老母鸡,rou厚油多,煸出的油脂香味浓厚,就连许久没听到动静的黄秀也闻到香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趴在墙角那偷偷摸摸看曲南风忙碌。她耸着鼻子,一边馋得流口水一边看曲南风往里加枣子枸杞,炖得透亮的汤水表面飘着一层油沫,金黄色的颜色看得人胃口大发。
最后起锅前,曲南风又丢了不少枸杞叶下去,葱绿的颜色一中和,单看着就好像多了几分鲜甜。她拿勺勺了点起来,尝味道,确定咸淡适中,她才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