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我了,好吗。”低低一声,带着恳求。
上?次一别,她在桥底,她在桥上?,司唯嫣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她们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还留存着丁点儿自尊和骄傲,不想让她昔日?最好的朋友看见她如今这样落魄悲惨的局面。
可?是,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咬着唇角,司唯嫣摇头:“对不起星星,我做不到了。”
“看?见他,我心底难受。”她用手指了指陆行之,哭泣无声。
心底蜷缩着难受,翁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见她沉默走远,瘦弱而孤寂,她去往尘土飞扬的公路边,在一块深绿色广告照片都斑驳缺角的站台下等公交。
眼泪不值钱一样往下掉,翁星回头看见陆行之已经擦干了嘴角血迹,脸还是红肿着,一言不发跟在陈星烈身后。
“陆行之,你去给嫣嫣道歉!”翁星声音哽咽,第一次克制不住情绪朝他低吼出来。
“你怎么,你怎么能说那样伤人的话,你说当年都是因为她,难道过去那些事都是我们逼你的吗?”手心拽着手链,开?衫都纽扣都要被她扯烂。
“我劝你想清楚,你犯浑骂走她,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像嫣嫣这么喜欢你的女孩儿了。”
垂下头,陆行之不说话,眼角却shi润了,掉了滴泪,他没让任何人看见,再抬头时又是那副冷漠混蛋样,“翁星,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人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
公交车经过,短暂的停留。
听到这声,司唯嫣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抬脚上?了车。
斑驳掉漆的黄色公交车,车身贴着一对男女相拥而笑的甜蜜nai茶广告,沾上?泥土的玻璃窗内的姑娘低下头,再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脖颈的纱带因贴久了失去粘性而掉落,露出一片狰狞丑陋蔓延到耳侧的疤痕,她低头慌乱地找纱布,用手掩住那块地方,自卑到害怕别人多看她哪怕是一眼。
路旁的野花在车轮的碾压下碎成粉末,就?像她织了八年的梦,被倾刻碾碎,她本来还在想着,早上?来见他,应该带一束花的,紫色鸢尾就很好。
“你满意了?”翁星冷冷看?他,眼底神色是掩不住的失望。
“回去。”陈星烈上前来,单手牵起她手,指节相扣,安抚地压了压她手心。
一路无言。
翁星一直偏头看窗外的风景,荒草地到繁华都市,电线杆上?停留着麻雀,天?空很蓝,像倒映过来的海水,纯粹无暇。
想起司唯嫣,心底就泛着苦涩,她帮不了她,她最好的朋友。
越野驶进城区,陈星烈单手转方向?盘,开?进了附近一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熄火关引擎,他冷冷开口:“滚下去,陆行之。”
双手搭在后颈上的手松下,陆行之慢吞吞地研究开?车门,嘴角红肿得厉害,疼感一阵一阵的。
看他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开?关,翁星拉开?门阀,推开?副驾门直接下去了。
找到开?关,陆行之不发一言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皱了皱眉,陈星烈抬手将一袋子衣服扔到他身前,不耐烦道:“换上?。”
随即不客气地直接踢门下车。
站在空旷的停车区,翁星还是僵着不肯说话,也?不理?他。
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咬着,陈星烈眉心慵懒,痞痞的,唤她:“翁星星。”
翁星不理?他,胸中还郁结着气,转身看?其他地方,长发轻轻扫过他指尖。
蜷缩了下,陈星烈咬着烟点燃,低笑了声:“我惹你了?”
“陪你老公看病都这么委屈。”
“你在瞎说什么!”翁星气愤,转身瞪了他一眼,高跟踩在水泥地上?声音清脆,她迁怒与他,“你的好兄弟刚刚干的什么好事!你没点b数啊。”
“那要我怎么。”陈星烈挑眉,夹烟的手指指节折了折,姿势松散,骨子里有股坏劲,“我把他舌头割了喂狗吃。”
“你别瞎说好吧。”翁星气得去捂他嘴,“他那么气嫣嫣,说那么难听的话,他怎么能那么对嫣嫣,他太不是……”
“他不是东西。”陈星烈面无表情平静叙述补充说出口来,“嗯,有目共睹。”
翁星一时语塞,哽半天?,才回了句:“知道就好。”
“所以。”陈星烈垂了点眸,似乎有点委屈,低低道:“我受伤你真不管了?”
他露出右手手指骨节给她看。
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骨关节上都有血痕,已经结痂干涸了。
翁星伸手轻轻握住他手,有点心疼,问,“怎么受伤的?”
陈星烈淡定自若,低低道:“替你教训不是东西的人伤的。”
合着这是打陆行之太用力受伤了是吧?
翁星哽,“……走吧,上楼去涂点红药水。”
戒指
掐掉烟, 陈星烈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