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夏王、尽冬忙着研究长生药,撇去偶尔要求我提供血ye作为药引,平时倒不太理会我,言临近来动作颇多,言羲得集中Jing力应对他,因此也少来参天塔了。
自从青冥族洗刷冤屈后,言羲便不再偷摸与我相见,次次都是大摇大摆走入参天塔,我总觉得这般行事不妥而出言相劝,他却云淡风轻让我无须在意,旁人怎么想不打紧,巴夏王显然明白我对他杀意颇重,言羲作为皇子、又有继承王位的机会,不该避嫌以免巴夏王猜疑吗?
儘管我心有不安,但瞧着言羲坦然自若,我也未再多言,他歷经多年腥风血雨又生性聪慧,既选择如此行径,想来都是细思过的,我还是少Cao心吧。
间来无事,我想起了扎坦桑,算算日子有个把月没见她了,不知她可好?左右无聊得慌,我索性带着纳月一同拜访她,未料冤家路窄,竟在扎坦桑的宫中撞见了巴夏王,巴夏王独宠扎坦桑,在她寝宫实属正常,来的不是时候,我正要离开,巴夏王却喊住了我,让我留下陪扎坦桑解闷。
这倒让我不解了,他不怕我接近扎坦桑图谋不轨吗?我蓄意挑衅道:「真让我留下?或许我会诱使你的爱妃与我同谋呢?」
巴夏王稳若泰山,毫不受我影响,「她高兴,便好。」这断不像巴夏王会说的话。
「你是自信无人可伤你?或是真她被迷了心窍?」
「她喜欢和你说话,进去吧。」
巴夏王带着一眾随侍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原来像他这种满手血腥的虎狼之人也会有柔情的一面,扎坦桑起先与我接触我便怀疑过巴夏王是否知情,今日看来他必然晓得,不过是看着扎坦桑玩得开心,随她任性罢了,那令牌保不准也是他为了让扎坦桑玩得高兴而故意被盗,这种手掌万物、傲视苍生的自傲可真令人讨厌。
立果回了朝云谷后,身边亲近的人也只剩纳月与言羲了,他们虽对我好,可我终究无法全心信任他们,而他们或许也难以真正体会我的心思,而扎坦桑亦是经歷过部族覆灭之人,我和她更能理解彼此。
巴夏王说她喜欢和我说话,我又何尝不是呢?苍穹之下、芸芸眾生,能找到心意相通、气味相投之人需要多少运气呢?
我很清楚扎坦桑为了復仇愿意不顾一切,她也曾表明愿意受我所用,我确实利用过她,可我是真的打从心底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能发自真心地笑着过每一日,即便那可能仅是我的异想天开……。
「近来可好?」我问她。
「你说呢?」扎坦桑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一顰一笑皆是千娇百媚,问:「你到底怎么计划的?何时能取他命?」
「咳咳。」正在替我们斟茶的纳月突然清了清喉咙、示意我们谨言慎行,毕竟屋内还有诸多宫女。
扎坦桑端起茶杯,处之泰然道说:「不用避讳,我这宫里皆知我对言燁的态度,不过他们似乎被下了令,不敢向外人多嘴。」
我叹道:「巴夏王真是对你爱入骨血啊,任你胡来也万般包容,偏偏对青冥族和西羌毫无怜悯之心。」
「我倒寧愿他不包容我、一刀砍了我。」扎坦桑性格刚烈,陪伴在巴夏王身侧对她犹如地狱酷刑。
「我和你同样恨他,只是要杀他……不易啊。」我虽有谋划,可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再说她也帮不上忙。
扎坦桑失落低眉,「你说,那些已故的亲人会怪我们如此无用吗?」
「既是亲人,当知我心。」
随后我与扎坦桑又到园中逛了逛,十一月的天略为寒凉,兴许再过几日便会降下瑞雪了吧,从前下雪隐隐总会在我身边替我撑伞挡雪、提醒我多穿衣裳,是否因听不到他的关心、我才觉得今年冬日格外冷冽呢?
「扎坦桑,我会製造一个机会。」趁着纳月和其馀宫女离得远,我轻声对她言。
「杀言燁?」她一听,神色奕奕。
「我一定会杀了他,若你想替族人报一箭之仇,别错漏那时机。」
「多谢。」
「我不是为了你。」
「我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为别人活着。」
道别了扎坦桑,方回到参天塔门前,正巧遇上言冉与阿照,他们又来借用房间私会了?参天塔是祭祀之地,他们敢在这纵情声色也是大胆,不过正是因为常人都这么想,此处才成了他们最佳的掩护之所。
言冉脸色极为苍白,寒暄两句已咳了好几声,他的身子骨真是虚差,言氏一族不乏智慧,言冉儘管深居简出,可经过几次相处,不难看出他思路Jing闢,若他不是天生体弱,今日言羲和言临怕是一争的可能都没有吧。
「前段时日我身体不好,未能即时恭贺青冥族洗刷冤屈,实在失礼。」言冉在阿照的搀扶下一步步踏上阶梯。
「无妨,身体重要。」
「今日碰巧遇上,言冉有一事相求。」
「何事?」
「祈雨。」言冉停下脚步、望着一片碧蓝苍穹,哀伤道:「巴夏国连着数年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