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往门口走去,经过他时淡淡暼了他一眼:“走吧。”
杵在旁边的米昔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后,越是低姿态,越是让人心生同情。更何况还是珍稀物种“天之契”的oga一方,在寻常人眼里,就像是古代的贵族,自带光环。
不管去哪儿聊都不方便,安戎带着米昔回了宿舍。
白天明辰和明巳基本都不在,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或者有人打扰。
到了宿舍,安戎示意米昔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则靠在窗边站着。
“你想说什么,麻烦你一次性说完,我和薄凛已经分手了,你们的事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今天之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打扰到我了,明白吗?”
米昔像是又紧张又害怕,嘴唇哆嗦了两下,脸色苍白:“安、安少,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只是……”
眼圈泛红shi润,眼看着就要哭。
安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髮:“不是,你哭什么?”
“我,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米昔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不要钱似的。
安戎实在不能理解米昔到底有什么好哭的,自己跑来找他,他不过说了两句事实,也没说的多难听,他哭的点到底在哪里啊?
之前让安戎这么无语的,还是傻白甜时期的苏珑。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世界上为什么这么多小可怜?
“……你来找我,就是哭给我看的?”安戎服了。
“不,不是……”
“不是的话你有事说事,可不可以别哭了?”
“我,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你哭什么啊?”
“害、害怕……”
“……”
我的个天啊。安戎快抓狂了。
被横刀夺爱的好像是他吧?他既没因此站在到的製高点羞辱对方,也没像之前的那个女人一样派人殴打他,怎么到头来,米昔反倒先委屈上了?
说他两句他就害怕,难不成他还得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你怕什么,怕谁?”
米昔眼神躲闪。
安戎:……
“怕我?”
“……”
你可真行。
安戎转过身去,背对着米昔看着窗外。
大约过了一刻钟,米昔好歹算是停了下来,还时不时啜泣一声,叫他:“安少……”
安戎转过身来。
“你能不能,能不能,跟薄先生说一下,让我——”
“等一下,”安戎打断了米昔的话,他没办法理解他的逻辑,“我跟薄凛分手了,”他说,“两个多月了,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以后也不会联系。”
“可、可是——”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他说,”安戎笑了笑,他微微转开眼,眼神带着些苦涩,“薄凛……虽然看着不近人情,但对自己喜欢的在意的人,内心其实会比寻常人还要火热真诚,”顿了顿,安戎回头看向米昔,眼神变得平静下来,“你在他面前,没必要拘束,更不用害怕。以后你们的时间还很长,你慢慢会明白的。”
“但他、但他……”
安戎停下来,看着米昔。
“我和他,我们……”
“你为什么……”
“……啊?”
“为什么要怕我?”安戎说,“你怕我什么?如果我要对你报復或者伤害你,我不可能等到今天你来找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
“你冷静点,想说什么说清楚,我还有事,真的没有时间一直在这里听你反覆地重复一些无意义的不成句的话,好吗?”
米昔Jing致的喉结滚了滚,好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说吧,想好了再开口。”
米昔点点头:“安少,你……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种话就不必说了,”安戎冷冷地笑了一下,转开了头,“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良性的关系。这种场面话就不必了。”
米昔哽了一下。
“开始吧。”
“薄先生、薄先生不肯见我。”
安戎一怔。
“我找你,是想、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跟薄先生说一下,让他、让他不要这么抗——”抗拒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板,安戎没有注意到那一刹那米昔慌乱的眼神。
“安、安少——”
似乎还想说什么,米昔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安戎已经走向宿舍门,闻言只是说:“稍等,我开门。”
“等——”
米昔想阻止,安戎却已经打开了门。
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