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迟的手玉似的白,柔软滑腻地淌入男人大掌里。
简直是无声勾引。
楚临安被这女人勾得心火迭起,眸色像千年化不开的浓墨,手试图从她手里拽出来。
他的手被放到了一条细细的腰带上,是他亲手系上去的。眼尾不觉仿若渗出点红色,定定地睨一眼姜溪迟。
你要做什么?
姜溪迟笑yinyin道:临安君,本宫以为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她用的自称是本宫,依旧是那个娇纵明媚的长公主,从皇令上截下他苟延残喘的生命也仅仅为了他一身皮相。
就连目的,都直白得不得了。
仿佛那个在雷雨夜藏于被子里被梦魇吓哭的人从未出现过,也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他的错觉。
楚临安从未如此清醒地思考,指尖旋着的腰带此刻渐渐消退温度,但眼波流转,眉端不动,心事尽掩。
姜溪迟看着楚临安乌眼明亮,面色苍白,内室内又因着初春点了香,凑近胸膛是芳草的辛香,交杂暖洋洋的味道。
明明是一身娇软的躯体都向他依靠了,他的动作却始终缓缓,缓到姜溪迟认为他对她并无什么反应。直到偷觑一眼他尖红儿的耳朵。
姜溪迟笑了出声。
楚临安被女人蹭得心火旺烧,他听见女人笑,继而问:怎么?这么高贵的蟠龙国二皇子觉得cao我很难接受么?她再笑,听闻蟠龙国崇尚一夫一妻,诶呀
楚临安微垂首,看见女人朱唇艳艳。可惜弃子如你,要么被很多女人睡,要么和我睡。姜溪迟的嘴舌并未饶过他,气息到最后越说越缓,倒也凑得更近了,如耳边低语,迷人暧昧。
所以临安君有那么委屈么?
楚临安心底压抑着的事情被这么吐露出来,甚至他知晓姜溪迟言下之意:能给本宫暖床,都是你的福气!
熏起的烟薄薄铺开了一层雾,很淡,可是朦胧起来,叫人看不清皮相下的心怀鬼胎。
女人的腰真的很细,细到他此刻搂的姿态轻松就箍紧,勾人的唇舌还在不断逼近他。
姜溪迟亲吻了一下他苍白的脸颊,笑靥如花。他听见她说:不知是我太过惦记临安君,还是临安君与我相托梦,以至于昨夜我作了一场好大梦,梦中瑰丽醉迷。
嗯?楚临安微抬喑哑的声线。
我梦见临安君与我被翻红浪,好生快活。姜溪迟笑嘻嘻地说。
楚临安硬生生气笑到青筋尽起,薄薄的冷白皮肤上尤为明显,袖口微扯,斜出诱人的肤体。
他就知这女人嘴里没句好话儿。
我还听见临安君叫我乖,唔,我真的很乖啦,会乖乖挨cao的。一弯琉色流淌在眼底,楚临安清晰听见了女人腰带解开的声音。
嘶
楚临安算是看清了,这女人完全是在颠倒黑白。尚未等到事情升温,门外有人急传:长公主,春夏先生来了。
姜溪迟远山不动,眼底无波,淡定将腰带系了回去,款款出去主殿。
楚临安眉梢端得挑扬,看着女人去接她的风流债。
春夏君女人声先让至,懒喟一声儿。
朱春夏早得知姜溪迟得了一新面首,按往常时日应正在温情浓时,本不会打扰,但事关重要,只得急忙赶来。
不知何时姜溪迟已经遣退了宫人,神情微肃,到底有何事?
皇上还在追查暗军的下落。
姜溪迟讥讽一声,这么多年也没死心啊,难得。
他已经开始怀疑您了。
姜溪迟却不缓不慢地给朱春夏递了一杯茶,上等雨前春茶,尝尝。
然后声高:临安君,出来。楚临安出来时,光乍亮一束洒在他消瘦而俊丽的脸庞,上天赐予他高鼻梁和深邃眼窝,瞧人一眼仿佛都赋予了深情。
我身子懒怠,过来抱着我。姜溪迟此时身稍陷软塌,透着慵慵艳色。
一个合格的男宠懂得闭嘴,他知道对面谈话的人用着稍微锋利的目光打量着他。
依她言,将软若无骨的女子抱起,然后让她以更舒展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甚至无声叹了一声,析出几分纵容的意味。
长公主,臣下刚才说的朱春夏目光炯炯。
那就让他怀疑好咯。姜溪迟残忍打断。
然后楚临安看见姜溪迟眼底一片冰冷,连出口的话都很淡:父皇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他将这望月宫翻天地找,也没找到暗军的信息。她懒懒地依偎在男人怀抱里,太温暖了让人不舍离开。
可惜每一次相拥,都以分离为结果。
春夏君,你说这大燕的长公主又是我很值得在乎么?
朱春夏摇摇头,可是公主,这是您的宿命如果让皇上查到了,您会死的!!!
我会先杀了他。笃定而无畏。
楚临安的心重重一垂,面对这么多厮杀亦不曾有过波澜的男人,此刻心底晕开了一层细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