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谷座落于两座高耸的之间,地势复杂,若没有里头的人带路,还未摸着门道就跌落山崖而亡,或是被山崖中的猛兽吞噬殆尽。云音不知其中凶险,一路游玩着被谢依行带进了谷中。
第一日回到谷中,谢依行就牵着云音的手向巫行谷的众家仆下人介绍云音是自己的夫人,有他在一日就不可懈怠一日,云音听了心中暖意阳阳,感到下人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瞧,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谢依行喜欢云音红脸的样子,笑着将他揽入怀里戏弄一番。
山中猛兽多,蛊虫这些的更是不必提,否则也担不得巫行谷的名声了。云音又是最怕这些的,才来不过两日三日就被谷里奇形怪状的蛊虫吓个不轻,平日里连门也不敢出了,就窝在房里看书下棋,谢依行疼他,命人把用药把院子里的蛊虫都打扫干净,还移植了些奇花异草放在院子里赏玩。
云音性格喜静,不爱动,谢依行总使坏让他清闲不得,云音生气不搭理他,谢依行就一把把生闷气的美人抱到床上又是一日yIn乐。
谢依行知道美人是好的,却不知是这么好,恨不得日日与云音缠绵恩爱,今后是千万舍不得把他放出谷去,两人就这样一辈子在巫行谷快活才是。
山中无岁月,晃眼一年过去,云音除了一开始觉得怪异之外,后面和谢依行是日益恩爱,一年后,肚子也有了动静,谢依行大喜,日日盯着美人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个不注意的闪失,旁人他是不放心,只有他自己守着才安心。
按说怀孕本是喜事,谢依行心中却不甚烦躁,一面惊喜云音这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一面又担心他体内蛊虫作祟,蛊虫如今已经有一般溶于云音骨血之中,孩子届时生下必然要取出蛊虫,如若不取出云音定然性命休矣,可是取出难保不准云音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因此谢依行头痛不已。
为今之计只有慢慢等待蛊虫快速融进云音骨血才不会有性命之忧,接下来便是走一步看一步,此事急不得。
“云儿,怎么又坐在这儿吹风,着凉怎么办?”谢依行在外间办好事情回来便见着云音靠坐在廊下。
云音看见两只兔子在不远处的草丛堆里打架,就看的入神了,他抿嘴笑着指过去,谢依行见得无奈摇头,为他披上一件外衣,“你若喜欢便让人抓过来。”
云音摇头,“抓它们做什么,本就是自由的,抓了它们岂不是就做供人赏玩的宠物,任人搓扁揉圆,哪里有在山野中自由自在的乐趣。”
谢依行盯着云音的脸瞧,他说的话倒是让谢依行想起他从前在宫中的日子,心中钝痛,将他被风吹起的头发挽在耳后,“那便不抓了。”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云音起身回房,“夫君一早做什么去了?”
“一个外人来谷里做客。”
“什么客人?”谷里甚少来客人,云音好奇问道。
“你不认识。”谢依行不爱和云音说谷外的事情,云音见他不说就不问了。
这谢依行一上午见的何人,乃是江湖近两年新出的一个风云人物,武功高强,少有能敌手,为人喜好看心情做事,惩恶扬善本不是分内之事,出道以来却也做过一两件人尽皆知的大事,其人行踪不定,为人神秘,哪里出处,一概不知,只知他姓萧,单名一个祁字。
谷里自住了云音后就甚少有客人来了,就算是要来也是不准留宿的。那萧祁拜别谢依行后就要离去,谁知一下竟不记得来时的路,兜兜转转到了后山后院。云音下午困乏,倚在窗边睡觉,谢依行趁着他睡觉的功夫也去处理谷中事物去了。
萧祁见这后山景色宜人,就多留了一会儿,瞧见远处有间雅致的别院,他目力极好,看到有一人倚在窗边睡觉,想来是巫行谷内眷,本有意避让再寻个谷中下人问路,谁知正欲转头却心中闪过一人来,萧祁心中一顿,提起轻功飞到一棵树下,凑近了看可不就是宫中死去多年的贵妃?
萧祁瞪大双眸,嘴中喃喃,“云音……云音……”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萧祁正是当年被废的端王,被赶出京城贬到边陲后,连祁看清宫中险恶和至亲绝情,更有爱而不得又不能救他于水火的云音,边塞寒苦,他不过被贬七年,后又惊闻云音病重而死,气绝身亡,便心死扔去连姓,端王也不做了,改姓生母的姓氏,入了江湖,闲散漂泊了此残生。
此次来巫行谷是向谷主求一种名叫牵魂散的毒药,漂泊的越久心中对世间的留念越短,连祁决心赴死,然他有一心愿,想在梦中见云音最后一面,听闻巫行谷谷主有一种牵魂散,服下能让人在死后与相爱的人在梦中相会,连祁便千辛万苦来求此药,以求这一生的解脱,却不想在这儿遇见了云音。
连祁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不可置信地轻手轻脚靠近,抚摸云音的面颊,真实的让人觉得难以置信,连祁强忍着泪水,“云音,是不是你来看我了,这是真的吗?”
云音怀孕后就睡眠重了,若不是有人摇醒他是不会醒来的,连祁贪婪地看着云音的面庞,哪怕这是个环境,他也希望时间变得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