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云音怀了孕,自是气不打一处来,问了传话的宫人说是一个月了心下顿时松了口气,一个月还能打掉,她决计是不会让一个奉天生下皇家血脉。
谁知这时候前朝乱了套,连婓和连祁擅用兵符忽然从泗州调动了四万兵马去了兖州。兖州是叛军项家的辖地,项家原有三万兵马,加上泗州连婓调动的四万,一下竟是凑足了七万!
这连婓也不知何时训了如此多的兵卒,推算着日子,必然是当初老皇帝调他去泗州之时就暗中扩充兵源了,一切做的悄无声息,朝廷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连宁吓得一身冷汗,这不是谋反是什么?他连夜派人击杀连婓连祁,却已经为时已晚,四皇子府中早已人去楼空。
说来也是太子党出的昏招,想着为了尽快让太子连宁坐上皇位,剩下几个兄弟该是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
连宁疑心重,大权在握的几个月,连朝六位皇子,二皇子死于争斗,除了连祁连婓,剩下的不是被关押宗人府就是指了块贫瘠的土地赶去封王。原本对连婓连祁两人也该是流放到塞外去的,可是谁知连婓早有准备,在连宁拟旨流放的第二日便去了泗州取了兵符,然后连夜赶往兖州。
连婓去往兖州第五日,召集了许多将士,誓师起兵,以清君侧、诛jian臣为名,举着“奉天靖难”的大旗,带着项秦的三万兵卒连同自己的四万兵马浩浩荡荡地进京讨伐。
没想到最安分的连婓连祁居然做起了乱臣贼子,连宁气的在大殿杀了两个劝招抚的大臣,他冷着脸看着台下跪拜的群臣们,“既是做了乱贼,又岂能给他们招安的机会,该是诛杀才好。”
不把连婓的人头挂在朝天门外绝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又说太子府中的云音,他尚不曾知道自已经怀有身孕,仍旧每日照常吃喝,连宁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告诉云音怀孕的事情。他心知云音面上乖巧的很,心底到底是恨他的,等着孩子稳定了下来,打不掉的时候他就彻底放心了。
云音心思纯真,性子又天真的紧,却也不是蠢人,身边但凡有了什么异动,他也是记在了心里的,比如说自他进太子府就一直点着的龙延香忽然撤去了,每日吃食也变了许多,身边服侍的人变多了,尤其对他的动作更加关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这一时半会儿的细微变化,云音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等孕吐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云音心里总算是明白了些,那些个下人寸步不离,云音想要仔细验证一番都不太可能,他只能更加仔细地察言观色。
果然往日里一向重欲的连宁现在每晚都不碰他了,只单在他两个xue里插个玉势,以做扩充调教,后面竟是一点儿都不碰他,好几次云音半夜里都迷糊间感到连宁用着他的粗rou棒在他腿间抽插。
一连三日,腿间的嫩rou都差点磨破了皮。
云音强忍着难过,面上装作无事的样子,让府里的下人以为他还被蒙在鼓里,得知自己怀有身孕,云音断不会留着的,他恨死了太子连宁,又怎么会肯生下他的孩子。
他偷偷藏了龙延香,每日趁着更衣之时吞食一点,时间久了,还没等肚中孩子落胎,自己就不行了,食欲不振,呕吐犯晕,人更是消瘦的厉害。连宁在前朝被叛军搅得心神不宁,回到府中见着美人病怏怏的样子,好言好语地宽慰,一时两头顾着,好不劳累。
当太医又一次没诊断出云音到底犯了什么病,连宁忍着多日的怒气终是发作了,他站在床边,指着匍匐在地的太医怒斥,“太子妃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等着下狱吧!”
那太医心头一咯噔,这可是太子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称呼云音为太子妃,也不知宫中娘娘如何做想。老太医头低的更加厉害,且不管皇后如何想的,只怕是云音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怕是难以取代了,太子妃的位置就更没跑了。
只是云音的病症他实在是不知因何而起,莫名其妙的孕吐犯晕,着实有些怪异,老太医颤颤巍巍道:“殿下,贵人……唔……太子妃的病症还需臣仔细斟酌,毕竟现在……不可小觑。”到底是在宫里做了多年的御医,他倒是乖巧,话一出口就改了称呼,也懂得在云音面前瞒着怀有身孕的事情。
连宁冷哼一声,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转身看着床上病怏怏的云音,柔声道:“莫要担心,御医们很快就会治好你的,你一好了本太子就让你做太子妃。”连宁魔怔了,他紧紧地抓着云音的手,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云音好不心疼,想着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前朝的叛军之事,胸口郁气。
云音做事谨慎,他偷偷藏起来的龙延香不敢一下全吃了,太医也曾说过这香对孕夫毒性烈的很,若是一下全吃了,怕是他也性命难保,他一点点吃连宁也看不出来。
连着吃了十日,一日连宁陪着他在亭子里用膳,云音忽然觉得胸闷气短,端着的香酥圆子还没送入口中就拿不稳摔到了地上,自己身体也无力地往后倒去,眼前阵阵发黑,竟是昏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的连宁眼疾手快地搂住云音的身子,瞪大双眸,嘴里大喊,“传御医!快!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