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表哥又打了一个电话。
哥,又干嘛啊电话那头传来少女软软的嗓音。
放在以往的话,妹控表哥绝对会仰天大喊三声我妹最可爱了!,但此刻,他实在有点担心:妞妞啊,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听你声音感觉像感冒了一样,着凉了吗?带你回家的那个女人没欺负你吧?
小姑娘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有啊。
真没有?
真没有,你放心吧哥,我要挂了。
诶先别挂,那什么,你身上还有钱吗?哥再给你转点吧?呃,带你回去的那个人,她家在哪啊?要不还是哥过去接你吧。
有钱,哥,你就不要Cao心我了,过会儿我自己就回去了。小姑娘不高兴了,电话对面的表哥生怕惹她不高兴,连忙挂了电话。
在此期间,常青一直撑着脑袋听他俩你来我往的互动,见她终于挂了电话,便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小姑娘本来还想再赖一会儿床,可惜表哥唠唠叨叨打了半天电话把她的睡意全搅和没了,现在窝在常青怀里闭着眼睛也睡不着,泄气地揪了揪常青垂在胸前的头发:好气哦,一点都不困了,我表哥太啰嗦了。
她的表情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常青失笑道:他也是关心你啊,我也有个弟弟,很多时候一颗心一直挂在他身上,管得少了心里过意不去,管多了又怕他嫌我烦。不过话说回来,你表哥确实有点啰嗦。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吃早饭已经来不及了,明媚的阳光被窗帘挡在外面,室内的光线不怎么明亮,但气氛温馨极了。
常青摸着小姑娘柔软的头发,轻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小姑娘懒洋洋地蹭了蹭她:我叫易湘,湘江的湘,姐姐你要记住呦。
嗯,记住了,不会忘的。
姐姐,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
啊?
你应该用那种非常冷酷、拔指无情的语气跟我说话,对我说你也配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吗?然后无情地离开。嗯不对,你应该今天早上在我还没醒的时候就走掉,让我醒来之后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黯然神伤。
我才不是那种渣女
那你昨晚还说要跟我一夜情,哼,大渣女。易湘光说还不够解气,又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咬完自己又心疼了,不着痕迹地往齿痕那边吹了吹气。
她的小动作被常青尽收眼底,常青既怜且爱地抱着她讨饶道:昨晚不是都道过歉了嘛,这茬也该过去啦。
你说过去就过去嘛,虽然你是姐姐,但是你说的不算,我说了算。易湘非常成功地演示了什么叫做恃宠而骄,我说没过去就没过去,哼!她的小骄矜不但不惹人讨厌,常青还觉得可爱极了,想把她团一团塞到口袋里,上哪都带着。
常青以前不是没谈过恋爱,但每一段恋情都不长久,要么是常青嫌对方太烦提出分手,要么是对方觉得常青对感情一点都不上心而提出分手,无一例外。常青一直感觉谈恋爱很浪费时间,两个人又没什么非联系不可的事,为什么要频繁地联系、见面呢?太占据彼此的私人空间了。
尽管前任一个一个被她的冷淡给打击跑了,她也没有直接对外宣称自己拒绝恋爱,大概她依然是渴望着爱的。渴望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她心里,爱她也爱她所爱的一切,她也会反过来,以热烈的爱去拥抱那个人。
现在,她十点钟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胸口上枕着一个软软香香的小姑娘,两个人低声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时不时莫名其妙地一同发笑。常青察觉到自己心里其实很期待将来也能像现在一样,两个人抱着挤作一团,不必非要谈论诗词歌赋、人生哲理,只要能随便说点什么话,听到易湘的声音,她就满足到心脏又酸又涨。
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但又隐约觉得自己就应该是这样的。
常青问:易湘,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反正是一夜情以外的关系啦。
你这人啊,这茬过不去了是不是?
常青的手伸到易湘腰间去挠她,两个人笑闹了一会,易湘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严肃道:姐姐,你觉得我们属于什么关系?
嗯我想想看。
你可不要说炮友这种哦,我会生气的。
我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那你是往哪方面想了呀?方便透露一下吗这位女士?易湘清了清嗓子,将手握拳假装是话筒,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易湘快报的采访第一线,接下来我会带大家一起听一听这位连衣服都没穿就敢接受采访、胸部还很大的女士的想法。
常青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靠在易湘肩头,闷闷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呀,你和我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的声音本身是很清冷的,给人以清晰的割裂感,但现在她压低声音,有点撒娇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显得过于缱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