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董事的生平和喜好,酒桌上也适当说几句话、敬几杯酒。她脾气好,说话甜,在酒局上有点八面玲珑的风采,唬得那些董事们赞不绝口。
「少夫人好酒量。」
「早听说少夫人大学创业,餐饮店开了一家又一家,今天一见,真是巾帼不让鬚眉。 」
「还没来得及庆祝霍少跟少夫人新婚愉快,我这新婚礼物也送晚了,望两位勿怪。」
……
他们只听过霍家独子成婚了,但婚礼很低调,能去观礼的人很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霍家的少夫人。不得不说,美的不张扬,待人接物很接地气。所以,一个个热情很足。
程鸢算是那种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丈的人,很不摆架子。当一位董事问及她的创业过程,也不卑不亢地回:「起初是在学校卖些水果,后来摆地摊,再是开了家奶茶店,等手头宽裕了,才开了餐馆。」
「那应该很辛苦了。」
「先苦后甜,理当如此。」
「哈哈,心态好,倒有种我们那时候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
林董大笑,言语间都是讚赏,引来一众董事们的附和声:
「现在的小姑娘都娇气,像少夫人这样吃苦耐劳的少见。」
「对对对,还是夫人有福气,娶了个这样争气的儿媳。」
「真该让我家女儿来学习下,不然,早晚成个败家女!」
……
程鸢全程保持微笑,并不将他们的恭维声往心里去。
人心隔肚皮,语言最会哄人。
她保持着理智和自谦,越到最后越是庄重矜持。
董事们一时连酒也不再敬了。
冯雅喝着红酒,含笑看着程鸢:这儿媳能镇住场,越看越让人满意。
霍昭誉说不上满意,老婆思绪都在别的男人身上,还跟他们把酒言欢,换谁谁也不满意。可他不满意也不表露,隻无聊地喝着酒,心想:今天,她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程鸢幷不想出风头,可她的身份到哪里都是要引人注目的。她只能适应。这样的社交活动,可能会是她接下来的豪门日常生活。
饭局热热闹闹持续到了下午三点。
结束后,程鸢鬆了一口气。她在酒桌上看着独当一面,但精神高度紧张。现在鬆懈下来,就有点疲累。一坐上车,就萎靡地闭上了眼睛。
霍昭誉心疼的不行,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你累了就找个藉口退场,这样的饭局,也没什么。」
他刚刚好几次暗示她离开,她都当没看见,差点把他气着了。
何苦呢?
他们霍家也不需要她劳心劳力去维持那点交情。
冯雅是知道儿子想法的,幷不认同,板起脸道:「你这孩子就是傲气,不把他们当回事,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人一旦离心,就是劲敌。若徐朝阳有心,这些人是他第一要交好的对象。」
说到这里,又一阵嘆气:「你啊你,还是不如程鸢懂事。」
懂不懂事不在霍昭誉的关心范围内。
他轻揉按着程鸢头部的一些穴位,蹙眉说:「我娶她是来享福的,不是让她受累的。」
冯雅:「……」
这宠妻也是到极致了。
她羡慕又欣慰,笑说:「行了,知道你心疼鸢鸢,回去你们歇着,蜜月什么的也安排上吧。」
这话合乎霍昭誉的心意。
他笑了下,又想起她曾要去,便问:「妈呢?还去不去了?」
「家里乱成这样子,我怎么去?」
「你想去就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
「你这孩子心大。」
她这是没心情去了。
霍昭誉敛了笑,神色严肃了些:「就是家里乱了,你才要出去散散心,顺便把那些乱糟糟的事想清楚了。」
冯雅苦笑了下,没有接话。
程鸢看到了,也跟着说:「昭誉说的有道理。环境影响人,出离这个环境,也许很快就看清了,就跟当局者迷一个道理。」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
冯雅目光柔和而带着点哀婉:「只想清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她是商业联姻,本也不抱太大期望,彼此相敬如宾便是理想婚姻了。
可看到了儿子对儿媳的疼宠,方才明白一个人爱起来是什么样的。她到底是女人,也渴望着丈夫的关爱。霍振年寡淡冷情她忍了,可闹出前任、私生子真是太寒她的心了。
隻再寒心又能怎样?
反证明瞭越寒心,越在意,如同越爱越恨的道理。
当然,她也可以示弱、讨巧,学着柔情婉转,可一直以来的高傲不容她低下头来。在这场婚姻的围城中,她败了,但只能挺直背脊败下去。
程鸢多少感觉到她的情意。
女人天生心肠软,多年相处,没感情是假的。
这感情丝丝缕缕的像是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