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平生,冒昧叼扰。吾患重症,不久人世。
走出电梯,沿着走廊拐个弯走到尽头……
楚老师的回答比较保守些,我猜,他完全没碰过这样的状况。
「楚老师很少进办公室的,他非常忙碌。」
能看到这一幕四个少男互相对话的情境呀!
「楚老师,我们要亲眼看看两位双胞胎的样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当场拍几张露出上半身的照片。」这是日本那边传来的讯息。
大恩大德,此生无法。若能如愿,来世再报。
我打开来阅读……
楚老师:
「把他们留下来,叫麦当劳外送给他们吃。告诉他们,我40分钟内一定赶到!」
横滨飞隼出版社的国际组接到了我们的电话,立即向桥本总编辑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和楚老师都猜得出来,这位郭爸爸是在临终之前,想要将孩子「托孤」给我们。
「楚老师,日本的飞隼社从来没有过双胞胎的模特儿。」
「是这样的,我们两兄弟都是优免入学,在住家北投附近的社区高中。但是,我们有点想去桃园的一所私立中学,我们可以拿奖学金,每个学期每人10万……」
我超喜欢他们,我超想要他们,我好想要他们拍少男写真桌历。
他们又从背包里拿出三大本相簿,整整齐齐收纳着飞隼社出版过的少男桌历。小学生版、中学生版、高校生版,各一本。
我找出一笔电脑档案,那是郭士爵的购买记录。他平均一个月花了2000元购买飞隼社的少男桌历,最後一笔消费是大约半年前的二月。
「我请编辑现在就打电话。」楚老师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他示意我,立刻拿起电话总机,拨了一通国际电话。
「已经过世了,五月底。这是他在离开前三天写下的。」
署名有两个,一个是郭士爵 (父),一个是严秋霜 (母)。信件的字体有点潦草,和父亲的签名字迹是一致的。母亲的签名则非常清秀。
我把电话开扩音,让总编辑和楚老师通话,我在中间担任即时翻译。
我该回办公室了。
双胞胎的名字,分别是哥哥郭启航,弟弟郭领航,1999年1月4日出生,15岁,前不久国中毕业。
「这些是爸爸生前珍藏的。」
双胞胎的爸爸是鞋业工厂的专案经理,妈妈则是工厂的作业员。爸爸生前薪资很高,但後期花在诊疗的费用实在太多,家庭收支早已见绌。
楚老师问了一些问题,我也做着记录。
「看情形。」
然後立刻拿起总机电话,拨通了楚老师的手机。
那对双胞胎,竟然在「飞隼社台湾分公司」的门前徘徊!
40分钟後,我把那封信递给了刚刚冲进门的楚老师,他读着读着,眼眶立刻湿润,几乎掉下泪来。
如蒙重用,拍摄桌历,能获赏赐,稍宽家用。
我和楚老师都感到惊讶,真的是有这样的少男爱好者,默默撑起飞隼社的业务呀。日本如此,台湾也是。
然後,其中一位递给我一封信,说:「您可以先看一下,或许,您可以帮上我们的忙……」
对向又进来一台公车,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尽量简洁地报告办公室内的现状:「双胞胎兄弟…… 看起来国中生…… 长相很讨喜…… 妈妈显然同意……」
「我立刻处理。二十分钟後我把照片传
「那妈妈呢……?」
几分钟後,我让他们坐在等候区,试着安抚他们有点纷扰的情绪。
但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位,问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将我的思绪带回到现实。
「楚老师,拍这个,真的能贴补家用吗?」
常闻飞隼,甚受好评。吾之双子,可受青睐?
那封信没有密封,信封和信纸都是高级品,是一家知名制鞋厂商「乔冠鞋业」的专用纸。
後来,我们也得知,郭爸爸当时病得很严重,每次提笔,只能写下四个字,靠着意志力,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写完那短短的一封信。
两兄弟的表情,显然非常失望。
於是,我说了一句话,完全说服楚老师的一句话:
我有太多的疑问想厘清。郭爸爸是少男爱好者吗?他是怎麽说服双胞胎来这里的?孩子本身能接受吗?妈妈的态度又如何?
「爸爸现在……?」
「我们想找楚老师。」
「恢复上班了,在工厂。」
我走向对街巷子,进了办公大楼大门……
按下电梯,进入电梯,电梯停在5楼……
「启航、领航,对不起,我现在还分不清你们谁是谁。」楚老师带着非常亲切的笑容回答他们,「我刚刚说的看情形,实际的意思是,我不能做主。决定权是在日本飞隼社的总编辑或老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