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冲天,连黄泉水都映得透亮。
「对,我打算先让他去搅动武林风雨。」
「禀告监察使,首座大人回来了。」
其实就连董羡君也不敢直视首座太久,只见对方肤色宛如冬日寒月,灰蒙蒙的无有一丝光泽艳色,给人带来一种彻骨的凛意。
此时,上官青凤更显她异人般高大的身材,一条匀长的大腿几乎全裸,腿根直与董羡君胸部平齐。
上官青凤横卧着,抿了一口茶,又放到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我精心策划的人榜逐鹿已被陛下采纳。」
董君羡将迭好的黑狐披肩扔给了狱卒,一言不发的随上官青凤来到衙房,将一杯泡好的红雪茶递到卧榻旁。
原定计策里并没有此人,不知首座放他做什么?董羡君心存疑虑,思索间来到一间用铁门紧锁的牢房前,冷声道:「开门!」
「小人,小人只是望了一眼,没,没太看清。」
上官青凤打断道:「有苏澈在无需忧虑,查出端倪了再向我汇报。」
「你去把那名叫楚狂的死囚带过来。」
一名狱卒
不久首座便被陛下召去,至今已过了三个时辰,董羡君实在等得有些焦急。
女帝喝止谢安然,抬手一指白虎候。
上官青凤的着装如此暴露,鬼门外许多狱卒却无一人敢抬眼瞧她,彷佛那胴体是什么可怖的东西。
忽然门被一个身负薄甲的狱卒推开。
黄泉狱的基建设在地下,全靠火光照明。
「女相是个彻头彻底的文人,性子太柔,崇文抑武安天下的政策虽好,但见效缓慢,难合陛下的心思。」
「明白!」
「陛下,此事」
上官青凤甩手将披肩仍给董羡君,里面只穿着裹胸和黑皮短裤。
「召悬镜司首座。」
「陛下圣明,想来谢安然很失落喽!」
「恩?」
那狱卒顿时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起来。
她坐卧难安,只得在首座的衙房内来回踱步。
董羡君遥见上官青凤缓步走来,黑狐披肩半漂在空中猎猎作响。
首座没坐轿子,心情想来不错,看来大事已定。
首座一年四季大多是如此打扮,鲜顾及朝廷礼仪,只在面见陛下时,稍显庄重地披上层黑狐披肩。
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靴把木板敲得嗒嗒作响,与脚下黄泉的哗哗水声相伴。
董羡君上前迎接,现出媚笑。
刻有恶鬼头颅的门扇大开,风势有些大,似是暴雨将至。
「是!」
董羡君能清晰看到火焰在上官青凤惨白如纸的面吞上跳动,而她的唇却深红似血,同杯里加血的红茶一般颜色。
「那个剑宗的疯子?」
白虎候一咬牙,沉声领命,快步走下天台,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
他们皆是尊享朝廷俸禄的正统大派,扎根已深,雄踞一方,动之则风雨飘摇。
「首座便是陛下最得力的宝剑。」
人榜逐鹿简单来说是让武林各派新一代弟子为争夺名为相互厮杀,由此挑拨各派矛盾。
「休要多言!」
董羡君心情不大好,杏目含煞瞪那小卒一眼,拖在地上的链剑蛇行尾随在后。
上官青凤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指甲,颜色由墨黑过渡到暗红,状若柳叶,是董君羡亲手为她细磨成的。
狱卒战战兢兢道。
「谁?」
「拿着!」
「自是和陛下深谈国事。」
这楚狂本也是剑宗的核心弟子之一,于三年前叛逃宗门,又去挑衅劫教,杀了劫教万象法王的亲传弟子鸦公子,随后被万象法王捉住押到悬镜司。
指绘长久未变,此刻不知是厌倦,还是欣赏。
「监察使大人!」
足下木鞋除了底子,只有一条侧带,涂红的指甲,脚背,踝骨乃至足跟都一览无余。
上官青凤嘴角微扬,得意道:「陛下用剑扫平天下,如今便是要用剑剔除大周内部的毒瘤。」
董羡君奉承一句,转为正题道:「刚刚,苏澈那边传来消息,他已发现霹雳堂有所异动,正跟着」
董君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件事上官青凤并未与她商量。
董羡君熟知上司的习性,凭她的目力也能瞧见上官青凤眼底暗藏的笑意。
董羡君为上司捶着小腿,闻言喜笑颜开。
「首座,怎去这么久?」
派。
肩臂不着无寸缕,坦露着蛮腰玉脐,裹胸外堆出雪白半球丰盈挺硕。
那狱卒立马跪下打颤,董羡君可没时间抽他,急匆匆地跑到了黄泉狱的鬼门外。
「废物!」
董羡君先是一喜,随即追问道:「你见首座的神情如何?」
悬镜司,黄泉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