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你是不是感觉到好了一点?
林俗黑笔一敲,说她这是十分有潜力的天才型选手,像他这种凡夫俗子只配仰望,表情严肃认真,老夫子似的摇头叹息可把她逗得咯咯笑。
其实林鸣雅还挺喜欢他的奉承的,但是谁不喜欢夸奖呢?如果说拍马屁也是一门本领的话,因为常年跟在大姐林鸣雅身边,小弟林俗已经学会如何耍宝贴心地拍马屁,拍马屁这项传统技能谁都会,可真要学好就不简单了。这不仅需要敏锐的观察力、超强的语言技巧、以及一点点真诚的表情,不虚浮不谄媚不矫揉不造作,还需要选定恰当的时机与方式。因为从小到大拍林鸣雅马屁,林俗现在已经马屁精十级了。而且他不以为耻还非常骄傲。
可是知道月亮也许也是分子大小,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有时候世界明明很大,却因为自己所占有的空间只有自己所能感受到的那么一点,世界好像就变小了。我们知道世界是无限的,可因为只能体会到有限,所以也就不能够因为世界的无限珍惜理解自己的有限了。
如果说心情是一首起伏不定的乐谱,那么他就是她很多个点上浮动跳跃的音符。
那哥你快去练啊,要不要我帮你自宫。
他微笑着在月光下看着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也不说话,目光柔而黏。
月份上已然到了冬天,但冬天的雪却是过于腼腆的小孩子,怯生生偷瞄一眼,却还在南方边缘犹豫磨蹭。
不过还好,哥哥也信了,目标达成,欧耶。只是等到不久的将来林鸣雅在拿起粗瓷碗喝水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要是他真的悲伤估计也会笑嘻嘻的,打哈哈开玩笑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可最后就只是可怜兮兮地在一个角落独自舔舐伤口,更不会让自己担心,一定要把坏情绪解决好了才来找她,真是,他真是,好吧,她也不能再做些什么了。就假装不知道吧。她才没那么脆弱呢。
我不必占有我所拥有的,也不必因为即将拥有不了而就此放弃拥有。
林俗叹息一声,眉眼在月光下映得皎洁,声音也和月光一样轻柔:这个我还不能回答你。
我会选择有限。林鸣雅说。
林鸣雅噗嗤笑了起来。
自退步以来,林鸣雅检查自己的错误,一点点地把不足弥补,将遗漏补上。虽然没有那种大阔步的进步,但值得高兴的是,也有二十几名的进步,第三次考试时也算不错,前进了十几名。她算是那种跳跃式选手,成绩是那种大起大落的海浪状。
不过我们怎么说到这个话题了,按照这个世界经常性发生的安慰,我应该说,不要焦虑,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之类的话的啊。不过聊了这些平常根本就不会想到的话题,心情的确变得好了起来,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是和哥哥一起聊的,而哥哥因为好像也因为她拙劣的安慰得到了安慰,而她也因此嘴角微微扬起。
,月亮说不定只是分子那么大。林鸣雅眨眨眼,接道。
在她来临之前,林鸣雅就已经考完试了,自上次月下谈心后,她平静了许多,照常上课,下课继续学习。其实这种患得患失的不获得感不是说了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但如果能拥有一句话的安慰、一个拥抱的理解,至少是能让一颗浮躁跳动的心暂时沉静下来的。
那哥哥你说如果有限伴随着生命的逝去,我们因为死亡无意触及到无限,那么我们是会因为无限而紧紧抓牢有限,还是因为反正都是有限,那就干脆放弃有限呢?
嗯嗯经次一行,得君一席话,小生豁然开朗,回去便去参透家母留下的葵花宝典,他日武功大成,必定回来拜谢阿雅。
其实她都知道的,她现在所得到的回报并没有被命运之神克扣,只是因为她太不满足了,不过不满足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有不满才有抗争,抗争能够变成改变的力量嘛。只是太过焦虑了。她明白这点,也正在劝告自己认命,说认命也不太准确,应该是认识客观世界之后再进行妥协,妥协之后再积极向上。现在林鸣雅走在月光下,忽然对之前因为得到的不是哥哥的安慰而难过这件事而感到惊讶与羞愧了。要是他真要这样做了,她该感到无论如何说,到底是隔了一层,她不会不被理解,但是林俗和他一样诶,对哥哥说的话,想要对哥哥说的话,因为要对他说话所进行的思考,都是即将改变自己的话。
那我先走了,哥你也早点回去。
每当哥哥因为拍到她的马屁而高兴个半
就在林鸣路抱着书走到寝室楼下的那一秒,教导主任拿起个电筒在操场晃啊晃,把好几对情侣都惊得各自飞远了。
林鸣雅站在原地看了几眼,随即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大口气,幸好哥哥没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感觉说那些大家都懂的道理不够新颖也不够形象还显得干巴巴的,她就绞尽脑汁胡编乱造了这么一个甚至称不上故事的故事不过是诉诸了妈妈的权威,还不断洗脑自己,神情也是尽量平静,语气尽管认真就说得她都快要泪流满面快要信了。
想让一个人接受自己想法倒不如让她接受她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