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笃定。
我不是。
呼吸轻若无地跌入空气之中的灰尘里,他微颤着柔软的鸦青睫羽,缓了缓继续道:我怕你看着我就说不出口了。
所以我要把你的眼睛蒙住。
什么、什么嘛,林鸣雅没想到他会不按套路出牌,她、她都准备好武力制裁他了呢,哥你吃错药了,怎么说话文绉绉的那么奇怪。
林鸣雅怔了下,笑眯眯道,我总感觉你想要说的不是这话。她很轻易地就挣脱开他的掌心,扭头看向他,说你是不是想要骂我来着。
但是,但是你这样看着我真的很奇怪啊。
林俗瞧着她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噗地笑出声来,起身提起两个铁桶转身回屋,朗声笑道:阿雅我就不能单纯觉得你可爱吗?
或者你有什么事要求我,我心情好就考虑一下。
不蒙眼睛也没事,林俗到没有强求,只是走到她身后,用双手压住她想要回头的欲望,垂眸道,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这个围棋还是她们六岁时小姨送给她们的生日礼物,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坏过。
最后他用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
那你快点来。林鸣雅听他那么说,兴冲冲地跑进卧室拿围棋去了。
这个还要二十多分钟,阿雅你是不是很无聊啊?等我放好红薯就和你去玩围棋了。
他对上她的目光怔愣了会,垂眸看了下黑白交错的棋盘,忽的抬眼佯装惊恐道:阿雅你不会是想用奇奇怪怪的眼神打败我吧?我告诉你,这很有用。
?
越是没有才越是要强调,林鸣雅你这样更让人害怕了喂。林俗坚强地想,他才没有害怕呢!他能在林鸣雅小恶魔手下讨生活那么久,早就无所畏惧了。对!就是这样。于是他再次鼓起勇气。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就不敢说了呢?再说哥你可是大姨家的鹅都敢教训的男人,还怕这个。
林鸣雅没说出这句话,这一定是哥哥最新的阴谋,不能露出怯弱的姿态,她跟着哥哥身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几变,最后磨牙想着,好呀哥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把我弄得浑身不自在,我林鸣雅也要这样做。看我用不用你看我一样的目光把你溺死?
直都在听着她,目光也一直在追随着她。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没事找事啊。
我哪说的不是人话,这可是心里话。阿雅你都不知道,被你打后,我竟然不觉得痛,这几天我都吓死了,就怕自己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
喂你还真是啊。林鸣雅举拳恶狠狠道,你可不准讨厌我,就算讨厌也不准说出来。
好吧,你说吧,顿了下,林鸣雅补充道,我都听着。好的坏的都好,她都会听着的。
哥,临走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会说点人话的。
为什么?
林俗只是眉眼含笑道:阿雅不要急,听我慢慢说,你都不知道自己拥有那么动人的嗓音,我这公鸭音听后那是无比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又卑劣地渴望着听着、你,自然也就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屋檐夹缝里感受着风来风往,以及你的声音。
是啊,我是想要骂你来着。林俗看着她的眼睛干脆地承认了。
于是林俗在将红薯洗干净放进高压锅的时候,他收获了一道来自妹妹的、亮晶晶的、怎么也不能忽视的视线。
阿雅,我他说到一半忽然就顿了下,然后才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觉得你很可爱是认真的。
唉,闻言林俗放下撑着下巴的右手,故作惆怅地长叹了一声,轻蹙眉头道,我不敢说话。
林鸣雅感觉到哥哥紧贴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掌很温暖,像掉入满是棉花糖的天空,这让她想起了妈妈,她也是这样在大雪天捂住自己耳朵,说不冷了不冷了。虽然现在还是过于热情的夏天的天下。
而且她还很善解人意的,都没关系,尽管说,畅所欲言,我们都很民主,你也知道你温柔善良大方的妹妹我,当然是不会生气的。如果说到了她不想听的话的话,大不了就给他一拳让他改口就是了。
林鸣雅震惊,震惊过后恍然,恍然之后她大悟了,她盯着他的眼睛沉吟道:不,哥哥你是受虐狂。
喂?什么鬼?他一定也是想学她下不赢就偷偷换棋的卑鄙手段,她那么公正的人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呢。于是林俗就看到林鸣雅做出严肃的模样严词拒绝道,休想。
皱眉审视了他一会,又狐疑道:说吧哥你做错什么了?
等林俗弄好红薯走过来跟林鸣雅下围棋的时候,他发现了妹妹除了颠倒重来移形换子拒不认输外,还修炼了另一项干扰对手的秘诀眼神攻击。
林俗低声笑了下,半垂着的纤长睫毛微颤,他说:骂你为什么不多给我几个巴掌,让我清醒清醒。
林鸣雅仰着头,沉默着。几秒后,下定决心似的,她伸出手抚摸他的下巴和脸颊,她想要道歉。可他忽然躲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幸好我没落入你的陷阱,成为一个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