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明显不是卫兵,我缓缓站起身,他连头都没有动,就微微举起手,对我这边摇了摇,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然后慢慢单膝跪了下来,把花束放在了地上,这里我看清楚了,这是一只狼兽,是不是纯血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的爪子是狼。
就在我掏东西的时候,我的余光瞥到了在我左手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站一个人。我以为是我自己的幻觉,但是仔细看来是一个穿斗篷,从上到下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他抬头看刑架上的那些已经被凌迟成骨架的尸体,手上还抱一大束白色的花朵。
我惊讶地看这只只穿短裤的狼,大概一米九左右的个头,胸口是白色,其他部位都是黑棕灰相间的花纹,身材异常壮,浑身都是钢铁般的发达肌肉。我见过很多公司研发的纯血兽,也见过不少纯血兽将军,比他块头大的也有,但是几乎没有一个的肌肉是如此既具有爆发力又具有肌肉维度。他的狼头和五官远没有其他的狼那么凶狠和凌厉,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是个大帅哥吧。
“我这是,被你绑架了吗?”我看他说道。
他一边看电视,一边低下头用手转动手里的榨汁机,一股橙子的清香飘了过来。他不停地把面前篓子里的橙子用手边的匕首切成两半,然后放在榨汁机里。
我们就这僵持,他们那边估计在商量要不要联系总部,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那个家伙慢慢站了起来。
“你们真烦人。”我站起身举起手,心里没有恐惧,只有懊悔,看来我有生之年是不会知道问题的答案了。我的袖口落了下来,上面的序列露出来半边,“我已经在原来的序列上加上我优化的结果了,但是如果你们敢杀了我,我埋在胳膊上的炸弹就会把他们都烧毁。”
我下意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还在,只是袖子被撩起来了一截。
我翻自己的背包,取出了收集本的小瓶子,试图借微微的月光对准血流的位置。
也就在这时,从黑暗里出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伙,身上印“DROPS”的图,是雨滴公司的人来了。终于还是被他们逮到了,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导致他们觉察到了我的行动。
电视上依旧在放新王登基的新闻,桌子上摆了好多香气四溢的饭菜,桌边上的椅子上坐一只纯血的狼。
“我说过不许动!”对面立刻举起枪,然而几声消音手枪的如同拔红酒软木塞的轻响之后,他们全都捂手腕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这。。”行动的队长和其他的队员们面面相觑,很明显我赌对了,他们冒不了这个风险。
我偷偷溜到了一个刑架下,这些个兽已经被剐得看不出是什么玩意了,软绵绵的尾巴滴答滴答地滴鲜血在地面上。
他正在切
“不要动!”对面的几个士兵同时举起枪对准他。
“太好了,你醒了,我还怕我出手太重了。”他拿起一个杯子,把橙汁倒了进去,推到桌子对面堆我的位置,“喝点果汁醒醒脑。”
“是之前的王手下漏网之鱼在悼念战友吗?好?聊的举动。”我接满了血,又换了一只,就这走了几步,终于快到这家伙身边了。
“这傻瓜,橙子榨得那么用力,皮的苦味都进去了。”我暗自觉得好笑。
而且他的反应也太敏锐了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慢慢俯下身,捡起了本盒,里面有个接血的瓶子,塞进了包里。
“汀诺??杰德。”为首的一个人远远地用枪指我的脑袋,“别乱动,终于找到你了。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回去,就把你手边上的东西扔了过来,否则我们在这里就把你处。”他又望了一眼,对那个祷告的人说道,“那边那个家伙,也乖乖站起来,扔掉武器。”
他两只爪子合十,跪在地上许久许久,一动都不动,我都以为时间静止了一般。
我惊讶地看边上这家伙,他的消音手枪在他手上漂亮地转了几圈插在了腰带上。
朦朦胧胧地,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隐隐作痛。又过了好久我才爬起身,发现身上盖被子,边上的烧水壶在咕噜噜地作响,窗外则是一片沙滩的海景。房间内虽然一尘不染,但是墙壁斑驳老旧,显然是一个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被临时打扫的房间。
“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他低头对我说道,是一个沉稳而温柔的少年的声音。
别人,而且他们也躲得远远的。毕竟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就算白天也极具视觉击力,只有我这种没心没肺的才会大晚上来这里吧。
房间里的衣架上,挂昨天晚上他穿的斗篷,还有普通人经常穿的休闲短裤短袖和帽子,而房间另一边堆一堆迷彩军裤,战斗马甲,手枪之类的。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斗篷下的狼爪并成手刀切在我的颈动脉上,让我瞬间失去了知觉。
他淡蓝色的眼睛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只胳膊搭在饭桌边,一只胳膊放在腿上,怀里抱了一个榨汁机,正在抬起头静静地看电视里播报的新闻,毛茸茸的狼尾巴轻轻晃动,眼神中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