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妹子,我可跟你说,我邻居家的那丫头可就是其中一个,可老惨了,唉······
只不过万幸的是,何宝莺活了下来,虽是苟延残喘,但是还是活了下来。她不敢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听,怕是说出来会被人当成疯子。
更来气的是,这最常来找宝莺的廖行,原来就是喜荷
他曾按照名册上的地址找去何家,却被告知院子换了主人,打听来打听去,就没了下落。
约莫自上月开始,县里头许多正值美貌妙龄的女子,在夜中都遭到采花狂徒的非礼侵占,这人不但是玷了人身子,完事之后还杀人灭口,又功夫高深,踪迹线索难寻,可谓罪恶满盈。
悄悄地,她转身离开了喧闹人群,回到了那糜绯升平的地方。
她悄悄抬了点头,看到远远而来的一高盖红撵锦轿子,还有十来守侍护送开道,排场阵仗相当壮观。
她远远地看着那白婶眉飞色舞,走路带风地跟其他屋的婶子炫耀自己的主人,别提心里多记恨了。
找什么乐子?去什么地方找乐子?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了。
伍韬抖开了肩膀上的手,眉毛皱了起来,摇了摇头,低着头走开,继续值勤去。陈立瞧他那样子,也觉得无奈,自言自语:
伍韬不答,这拧巴的样子表明了一切。
,下九流中的最为人唾弃的,哪里还有什么颜面见他?更别谈······
陆陆续续地,截止至昨日,共有五人惨遭毒手了。没人能从这罪恶滔天的狂徒手下活着,故此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真是奇怪!这辽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从那日相见之后,再没有见过那位美丽的宝莺姑娘。
嘿!县令爷来了!快跪!快跪!
更别谈与发展他还有些什么儿女情事了。
白婶也跟着尝了甜头,乐乐呵呵,越发尽心服侍。自己主子在琳琅楼能够站住脚跟,那这个跟着做仆的也能更有面,渐渐地,平日干活走动时也有了傲色。
阳光晒得伍韬有些发晕,一声高过一声,恍惚间盘旋在心中的飘然倩影成了真,也出现在了这人群之中。他欣喜若狂,再定睛一看,却又消失不见。
随轿的守侍开道,那华贵富丽的轿子在衙门口稍停,只见伍韬凑了个头进轿中,似乎与县令说了些什么,随后点点头,轿子便又起,进到了衙门中。
你说说这人拧巴的。大老爷们儿,明明自己憋成那个样子······其实他这么抵触,且迄今没用碰过女人的原因,这些衙门中的同僚也略知一二,隐约是听说伍韬生母就是红尘妓子,而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故此长大后选择了这么正派的行当,别说去烟柳之地寻欢了,就是酒都很少沾。
宝莺听得心中咯噔一声,问了身边的一位慷慨激昂的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讪讪地,比想象中更失魂落魄。
唉,命运半点不由人哟。
有些人就很不高兴了,比如那喜荷,恨不得就将这宝莺撕成两半。
抬头,这阳光下灿灿生辉的牌匾,笼罩着所有哀求着的黎民百姓,只有她,觉得深处地狱般的寒凉彻骨,化不开的迷雾盘绕。
大伙儿看到县令走了,齐刷刷又起身,哭喊喧闹,似乎是要讨个公道。
宝莺这名气,确确实实是打出去了,不到半年,手下已经有六位挂名客人,比她这个在琳琅楼都混了五年的老人都还要多一名。
求老爷明断采花案!跪下来的人有哭的,有喊闹的,各式各样,但大抵嘴里说的都是这个意思。
哎哟姑娘是第一天来咱们这辽县?大娘上下打量着她,道出了大概经过。
啧啧,你看看你这样子。要不这么地吧,明日休沐,你跟兄弟我去找找乐子?
再说回这宝莺。自从是做了第一位客人,往后所有都顺理成章起来。平均两三日就会有人点,有时候哄得买春的人开心了,还会收到多些赏钱。这些碎银不走琳琅楼的大堂管事,艳娘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出半月,总算是能攒了笔小积蓄,添置了几套时兴纹样的衣裳肚兜,甚至也换了些自己小屋中的家什,日子看着比以前舒坦许多。
陈立看透一切地嘿嘿笑着,吩咐其他手下守好门,搂着伍韬的肩膀就往里走:你就实话实说吧,到底是天气热,还是想姑娘了?
她听着,心沉到湖底,呼吸渐渐沉重。应该是六个才是,算上自己的话。
没事······就是天气热了,太阳晒得眼花······
诸位乡亲请静静!县令已经知晓大家的诉求,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早日将这作恶的风流狂徒缉拿归案!伍韬神色严肃,朗声对着跪地哀求的人群道。
还沉浸在伤感之中的宝莺忽然听到骚动,身边的人都呼啦啦地跪倒在地上,惊得她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嘿,你走什么神呢?旁边一位叫陈立的捕快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关系不错,算是伍韬在衙县中为数不多能说些私话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