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说什么好的窘迫局势,突然被一个可爱的
外人打破这种僵局。反而让我轻松了一点,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我的幸运还不算
坏。在糟糕的情况下总会有人稍微介入让情况变得不那么差。
而且……说真的,帽酱刚才把我和曦月说成是「男女朋友」,让我心里暗暗
窃喜。就算是明知道曦月绝对不会承认这种说法,我甚至也不能露出高兴的表情
,否则不就变得太像是一个小人了吗!
但是,高兴的感情,是货真价实地在我的心里面酝酿。
「唔……」和帽酱聊天完毕后,曦月就好像陷入到呆呼呼的状态了。
就像是很在意,却又很难说出口一般,曦月的纤指轻轻地点在被帽酱碰过的
脸颊上,然后又呆住了。
目送着兔子般活泼的元气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被这样一打岔,似乎
两人的那种尴尬也消解了不少。
对我来说,她的话倒也萦绕心头:「我要更主动吗?……」
曦月也是呆呆地摸着被戳过的粉颊很久,眼神迷茫起来:「是这么久了吗,
我和河君已经看起来是这种关系吗……」
我可是看着她的清丽侧颜激动地内心怦怦直跳,看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
发展。
曦月低着头,鞋底在地上闷闷地摩擦着,这就让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嗯,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并不需要很远,在我们视野所及之处就有一处遮阳用的休息凉亭。
等到我也坐稳在长栏后,曦月转着头直直地正看着我后,那种仿佛终于下定
决心的凌厉眼神,仿佛简单直接的正斩那般。她的声音也变得如同锋刃般不容置
疑:「我对河君的感觉……是很奇怪的,这种感觉是和其他人相处,都是不曾有
过的。和你在一起,脑子里会变得乱乱的,心跳也有时候会不规律地加速。而河
君走开的话,有时候会……不自
觉地想你。这已经不是一两天这样了。问题是,
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交流感情也才不到一周,太快了,太不正常了。我判断:
这是非正常的,是反常状况!」
「嘎啊……」我仿佛被当场掐断了脖子的鸭子那般,只来得及发出不甘的一
声便哑了。
曦月看了看我,那对可爱黝黑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努力地分辨着我的表
情,接著明显地叹了口气,「破魔师条例第三条第七、八、九项,就是标明是如
何专业地应对、警戒那些被妖魔洗脑、寄生的凡人。而我的家训里,对于被幻惑
侵染的普通人的危险性,则有更加严格的应对措施。很遗憾,经过我——身为破
魔师的明坂曦月的判断,河君确实是被常识侵蚀了。作为被污染意识的平民而言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也……也许……河君就是我的
破绽,一直在一起的话只会扰乱我的思考……让我停滞不前。哪怕是阴阳寮下发
的破魔师的行动守则,对于河君这样的被严重干扰的平民,所说的一切言语都应
当警惕,所行的一切举动都应当戒备,因为你的心智已经被扭曲了,就规定来说
不再可信。」
「嗯……对不起。」我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歉。
只是……像是心跳加快啊,不在身边一闭上眼睛就会牵挂着曦月的这种事情
,我也有啊……这么说的话,我也陷入到这种「反常」的状态了。只是和曦月不
同,孤单久了的我除了一点点的不知所措外,当时感到更多的是……开心。
被人关心的开心,和有了可以关心的人的开心,两者的开心层级大概是一样
的。
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仅仅是因为危机意识下的敏感警觉,更多的一方面
,来自于某种违和感。
明坂曦月,她的话未免实在太多了……如果真的是不容置疑的结论,那么只
要掷地有声的几个字就行了。
正如才不久前的帽酱她说的那句话——如果是以前曦月酱可是不会因为这种
无聊的问题而特别大费周章地对人解释呢,越是用力地解释就越是在刻意地掩饰
什么。
阴阳寮的条例、明坂家的家训,和眼下的局面有关系,但未免有点远……曦
月絮絮叨叨地陈述罗列着这些书面语,是为了铺垫什么。
她其实还在犹豫,但是我马上就没时间了。
因为现在曦月的唠唠叨叨、婆婆妈妈就像是在引火索上燃烧的火星,看起来
不厌其烦,可是等到最后一定会连到炸药桶上的。
曦月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