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怨?一两句话便轻而易举地被搅得心神不宁,脑子里只想他,心里只有他。
突然地哪来这么大怨气?他都要走了,一张笑脸都不能留给他做纪念吗?
又想到昨晚的梦,真是没想到自己还这样在意。她发育得晚,属于大器晚成型,高中时校服宽大,又身纤体瘦,远远地看上去就一发育不良的小丫头片子。偏他们分手后他找的那个女朋友也是同班,漂亮明朗、性格外放,个子高胸还大,校服裁剪得修身得体,更凸显人家好身材。一对比她像个可怜巴巴的豆芽菜,程屿回和她分手没多久就成了别人男朋友,就像如梦初醒纠正了个错误似的。
俞舟叫她才反应过来,几人寒暄了一番,无非是去哪玩了,玩得好吗,吃什么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们吃好的之类的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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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又一颗的薄荷糖连续不断地塞进嘴里,怎么也不是当初吻她时候的味道,怎么也回不到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重来好不好?
年会前一天。
说到底,更多地是气自
一旁的王鹤池和楚沉也在低声交谈,前一句没有听清,只隐约听着王鹤池骂了一句,瞎说什么!小程还在这你也口无遮拦。这边听着的小程牙齿恨不得都给咬碎。
我去,没想到小顾这么有料!平时可真够低调的。隔壁桌的声音传来,程屿回一个眼神扫过去,完全是一张生面孔,想来不是人力资源部的同事,看来他们嘴里的这位小顾名声在外,其他部门看来也是一样响亮嘛。
进到宴会厅时还在迎宾阶段,她正披着昨天那件黑色大衣在舞台侧边的座位喝水休息。
晟礼的年会安排在酒店宴会厅,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刚巧碰见顾念彩排完从旋转门里出来,许是笑得累了,脸部肌肉僵硬,此时裹着黑色大衣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他都忘了那样看着她多久,久到外来观礼的嘉宾和本就神出鬼没的几个股东也走了,只剩最重要的中坚力量,全是斗志昂扬的年轻面孔和新鲜血液,气氛也活跃热闹起来。
年会在晚上。
但她白天也没闲着,提前好几个小时就去做造型画舞台妆,折腾完一照镜子,顾念还以为见了鬼。哪门子主持人啊,一张大白脸两坨粉腮红,不就是个年画娃娃么,分明是个吉祥物。又换上礼服才与那假面一般的妆容相得益彰起来。
他喜欢她什么呢?她现在已全然不一样了,年会主持人面对上司领导甚至观礼的官员也能收放自如,大方得体地欢迎感谢大家到来,又从容体面地迎各种领导上来讲话。明明白白地一点儿也不再是他的小女孩顾念了,他却还是喜欢得不得了,他的小女孩怎么会这么好。会不会他也是执着于戛然而止的不甘心,喜欢情窦初开的动心,喜欢没有结局的遗憾。
简直要气死怨死。
大学间顾念的二次发育才姗姗来迟,她表面上保守羞涩地买了一大堆宽松衣服遮挡,心里扬了眉吐了气,乐开了花。
修改后的人力资源系统已正式投入使用,暂时还未发现什么问题。YX总部的三人小组难得休息,默契地没有互相打扰,都在房间里睡了个自然醒。程屿回睡得晚,中午才醒,看到群里的两人发的消息说要在晔城大概走走,他是晔城人,导游的任务自然是不能推辞了。简单洗漱后三人便一同出了门,程屿回带着他们去老城区那边的餐厅吃了饭,又去看了海,三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逛的,看了日落又就近吃了海鲜。
简单常见的装扮,却没人能说得出一句不好看。
我错了,好不好?
顾念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临阵磨枪背主持稿背得头昏脑胀跑去茶水间偷个懒喘口气,偏王鹤池跟过来和她说昨晚他偷偷亲她手的事。这算什么啊?一个人替他说话也就罢了,说不准巧合而已。两个人是什么?他找来的说客?什么不能自己来说?找别人试探是什么意思?风险评估?见风使舵?得不到她的正面回馈也能佯装不知地全身而退是吧?
独独不理程屿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盈盈一握的腰,饱满挺翘的乳,明目皓齿的脸,如沐春风的笑。
裁剪简单的泡泡袖大红色公主长裙,只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脚踝,又搭了双同色的丝绒细高跟,黑色长发又编又盘卡了红色大蝴蝶结,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谐耐看的鹅蛋脸。
今天程屿回也难得穿了一身正装,来的时候只有备无患地随手带了一套,所以别无选择,黑色暗格的西装三件套,一双布洛克雕花黑色皮鞋,本来配的领带也是同色系的,严肃得像要参加葬礼,人家喜气洋洋的年会怕不太合适,赶去附近商圈选了条酒红色暗纹织带真丝领带。
程屿回听着他们那样说,心里又气又酸,好端端地做个年会主持人,穿的那是什么衣服!明明极其端庄的一个款式,却被她那么饱满的双胸挤着个若隐若现的深沟表现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销魂,勾着人看一眼就想再看一眼,恨不得一直盯着看,哪怕是过膝的长裙都下意识地在心里妄想能看到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