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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赵老拄着拐杖,领着江淑影走在前头。
他神清气朗,步履矫健,一举一动丝毫看不出他是一名年逾古稀的老人,倒更像是一位年轻人。
赵老走到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名管家前来开门。
「赵,赵老先生!」
管家对赵老的突然造访显得有些吃惊。
「烦请通禀你家家主,就说赵某求见,有事相商!」
赵老文质彬彬地对管家说。
「不,不必了!赵先生您先请进!」
管家哪里敢怠慢和自己主人同样尊贵的赵老,急忙说。
「还是请先生通禀一声再进去的好!」
赵老说。
「不必通禀了,进来就是!」
管家的身后,一个苍老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江淑影一听到这个声音,感觉就像是墓地里的一具千年古尸的嘴里发出来的,阴森得令她从脚心一直凉到头顶。
管家急忙将身子让开。
在管家身后,是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者,老者看上去年近八十,罗圈腿,驼背,却没有拄拐杖,和赵老完全是不一样的一个人。
「未老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当赵老走到未老面前的时候,未老刚要伸出手来跟赵老握手,赵老却拱了拱手。
未老无奈,也只好随了赵老的礼节拱了拱手:「怎么,赵先生今日有闲暇来看望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不死么?」
「哪里话?」
赵老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来探望老朋友,难道不欢迎么?」
「怎么会?快,请……」
未老刚要把赵老让进会客厅的时候,忽然见到了跟在赵老身后的江淑影,一对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忽然闪烁出一层层涟漪来,波光粼粼,「这位是?」
「哈哈!她是我侄女!」
赵老笑道。
「好似……有些面熟!」
未老眯着眼,盯着江淑影的脸直瞧。
「未叔叔好,我叫江淑影!」
江淑影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赶紧自我介绍,大方地伸出手去和未老握手。
未老竟然也伸出手,和江淑影握在一起:「江、淑、影?」
「嗯!」
赵老回过头说,「你应该在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她。华海市第一美人,本市最年轻的企业家沈毅的妻子。」
「哦哦!」
未老像是恍然大悟,点点连头。
忽然,他感觉自己握着江淑影的手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了,急忙把手一缩,才让他显得不那么失礼。
三个人在未家的会客厅里落座。
未家的会客厅也是同样阴沉,深色的窗帘将阳光全都隔在屋子外,却在屋里亮着灯,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死气沉沉,和未老的人一样。
活在这样的宅子里,迟早变成活死人。
江淑影在心里暗暗忖道。
未老的目光不停地在赵老和江淑影的身上打转。
末了,开口道:「赵先生这次带着沈总的夫人一起造访敝舍,想必是与沈毅有些关系了?」
江淑影不得不暗暗佩服这些四大家族的人。
赵老看上去与世无争,未老更是行将就木,但他们却对华海市的动向了若指掌。
真不愧是能当上家主的人啊……「好眼力!」
赵老笑着说,「未先生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我们这次来,确实是为了沈毅……」
「沈毅这事,未家恐怕……」
未老马上想要推却。
「哎哎!」
赵老急忙打断了未老的话,「未老先生,你先别忙着拒绝。且听我说!沈毅这事,是傅家背后操控陷害的。沈毅这人,是清白的。」
「那又与我何干?」
未老说。
「这事也和我没有关系!」
赵老哈哈一笑说。
江淑影听他这么说,不由吃惊地把目光转向了赵老。
不料赵老没有去看她,反而继续往下说:「其实,这件事说穿了,是郑家和傅家之间的争斗。沈家只不过在其中当了替罪羔羊而已。」
「嗯……」
未老有些语塞。
要是换成只有他和赵老两个人,他一定会点头表示赞同,但是现在沈毅的妻子在场,他不能在人妻面前诋毁别人的丈夫。
「本来么,这件事我也就当好戏看了,」
赵老说,「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未老先生请想,本来华海市四大家族各分产业,除了郑家与富家有些矛盾之外,其余各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如今大华国反贪风暴一起,傅家得势,把手伸到各大产业里来了。嗯……前几天,我门下的一个市场局的弟子就被双规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