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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程莱不懂,后来才明白,自己老丈人其实也不算是很大的实权位置,他也是仰仗江诗彤外公——他自己老丈人的人脉关系。如果这是江诗彤外公的主意……程莱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奈,即便自己已经踏入体制内,依然还是触及权力的最底层,任上面的人宰割。
尽管姑姑的一通电话让他简单换身衣服就匆忙从家里离开,但他确认了一件事情:针孔摄像头和还有笔记本电脑都不见了……
这时检验科的护士溜溜逛逛地走过来,阴阳怪气不屑地说:“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
“你好,我就是你们薛主任说的程莱,我想开点安眠药,这次能给我了吧。”
“咳……咳……咳!”柜台里的小护士用力清嗓,柜台外的护士往后一看,赶紧扒拉她一下。
药房小护士只好规规矩矩地拿药。没办法,主任刚刚打电话告诉她有一个姓程的人要开安眠药,问好剂量就直接卖他,不用电脑记录,等明天她上班直接从她药柜里补上。但她还是谨慎地问好剂量,又在纸上记录好,不敢马虎。随后,程莱拿药离开。
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
“扒拉我干啥?”检验科护士有点奇怪,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僵硬地回头一看,那个自己正嘲讽的人就在身后!
“那你早干什么来着?!我和你妈就是从小宠着你,惯着你,才有你今天这么个德行!”江父真的是又恨又气。女儿这套说辞,也就能感动她自己,换成哪个男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能忍?还是跟自己亲爹,还给自己生了弟弟妹妹!相比之下女婿也算是够能忍的了。
这时,来电话了。江父一接,“喂?”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雪未停,雪势从纷纷绒毛化为满天柳絮,他头顶白霜,灯光的辉映下冷不丁一瞅他,就是个白发人。
江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笔记本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视频备份,右手中那根烟快要烧到手指了。果然不出他所料,程莱早就知道江诗彤和程父的丑事了。
他本来想的很简单,当场捉奸,然后孩子的真实身份一暴露,就算你反应过来这是局又怎样,公媳乱伦的事实和结果都已经摆在面前。江父为了自己的仕途和面子,一定会封锁各种流言消息,这种情况下自己再提出要求。体面点的结果就是离婚,此后井水不犯河水;不体面就亮出视频,本着“同归于尽”的方式,去法院申请强制离婚;逼急了就直接把视频放网上,完全社死,谁都别想好。江父是个聪明人,又是官员,权衡利弊比谁都清楚。
“爸……接下来怎么办。”江诗彤死死地攥住衣角,她看见自己那么多的视频,羞愧之中又满是自责。
气氛突然就非常尴尬,两个小护士赶紧低下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真的想继续跟他过?看样子他可不是这么想的……你也不蠢,能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江父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问道。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自己也早就叫国外的朋友继续行动了,想这么多没什么用。江父的行为无疑是给程莱的疯狂再添一把火,至于这团火会不会燎原,还犹未可知。
“女儿……为你考虑,爸爸是不愿意让你继续这段婚姻的。你做出的事情,不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原谅,就算我帮你钳制他,可他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江父往后一靠,两手交叉一拱,
“舅舅,我找到妹夫了,我马上就去接他,一会儿就去您那儿啊!还有……”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有点小激动。
“……哦,注意安全。”江父直接挂断电话,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江父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了,他最怕的结果,就是程莱会想不开寻死。
急诊药房,两个年轻的小护士一个在柜台里,一个在柜台外,兴致勃勃地谈八卦。
……
程莱癫狂地哭着跑出医院,江父是看在眼里的,他亲自追出去怕出事儿,但体力终究比不过三十多岁的程莱。这才让外甥夏昌动用警局力量去找程莱。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人活着,还愿意来,证明他还是想谈判的。
没脑子,哪有大晚上做亲子鉴定的?说实话我连验血型都不乐意给他做,多费劲啊!但我一看咱科主任都被叫过来,还对他那个老丈人低头哈腰的,唉,咱可不敢得罪。”
想到这儿,江父没由来打了个寒颤。这么能忍的人,万一不忍了,会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想离婚。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多么爱他,看他痛苦发狂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江诗彤的泪仿佛是永不干涸的河流,马上又泪流不止。
可现在父母死得太突然,这水还没搅浑,老狐狸就快速反应过来,并采取措施来反制自己。他是真的没想到江父为了不让自己离婚,竟然如此蛮横无理……或许这才是自己老丈人真实的一面。更有甚者……这都不一定是老丈人的想法,是那位已经退下但人脉五湖四海的,江家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