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的少女越来越少,每隔一段日子就有妖怪抗走一名少女,而她们无一例外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气氛越来越压抑,残留的少女们明白,没有回来,意味着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或许被吃掉,或许被亵玩后吃掉,或许还有其他的更为恐怖的结局。
死亡之剑悬挂在每一个少女的头上,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猪,她们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被宰杀的对象,恐惧,怨恨,焦躁,萦绕在少女们的心头。
狐太痴痴的看着希子,她更瘦了,原本就尖尖的下巴现在显得更加尖细,面色苍白似冰雪,她的眉目却愈加漆黑,那头发,他喜爱至极的茂郁黑发,如今却带着森森死气,让他想到了飘舞的无边海草。
她真的很乖,每一次她都是认认真真的喝水吃饭,其他少女会发脾气,会冷漠着脸拒绝,会歇斯底里的大叫,只有她,认真的一口一口咀嚼,哪怕没过多久便会难以控制的呕出来
原来,吃饭都是一种折磨。
他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小雌性不再美丽,她的头发也不好看了,但他还是喜欢看她,她的乖巧,她的柔弱,她对生的渴望,她的一切一切,他看不够。
为了这莫名其妙的怪异,他和其他妖怪打架,只为了争取让自己给她喂饭,他偷偷的遮掩,被白骨公子要去的从来不是小雌性
但是,他知道他的小把戏总有一天会失效,小雌性注定会死。
狐狸先生,你能告诉我,她们都去哪里了么?
沉默中,希子抬起头问道。
第一次见面尽管有些不愉快,但之后的相处中希子却能感受到与凶恶的外表不一样的,狐太的温柔,这让她不禁生出希翼,也许狐太是一只善良的好妖怪吧?
那他能不能带自己离开呢?
狐太别过头,她的眼睛,那种希翼的光芒,他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再一次,狐太落荒而逃了。
狐狸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希子笑盈盈的问道。
她真的很乖,自从那次之后,她再也不提关于那些少女的事,她不问结局,也不要求他为她做什么,他知道,她知道只要她提出什么,他一定会为她做到。
我叫狐太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希子
人类不都是姓氏加名字吗?姓希名子?
我也不知道之前失忆过,只记得叫希子了。
真可怜,狐太心里叹道。
妖怪是什么呢?如果我养狗狗,狗狗会不会有一天变妖怪呢?
应该不太可能,妖怪也有血统之分,比如一对妖怪夫妇能诞下妖怪子嗣,还有一种情况,便是具有灵根的事物经过修炼,享日月之Jing华,淬炼体魄,化身成妖,我们管这个叫做造化
希子定定的看着狐太,黑而浓的眼睫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似乎带着崇拜之意,看得狐太几欲赧颜。
狐太一定很厉害。
也没有吧
唉,小雌性还是见识太浅,像他这样的小妖比比皆是,既无移山倒海之能,又无珍贵法宝相助,怎好自夸自己厉害呢。
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都很厉害。希子仰起脸,悠悠一叹。
狐太凝视着希子清丽的侧脸轮廓,Jing致如蝶翼的长睫微微颤动,她的眸忧郁而迷离,仿佛蕴藏着无数心事。
突如其来的,狐太心中一痛。
狐太可以变东西出来吗?笑盈盈的脸,刚才的忧郁似乎烟消云散。
变化术吗,这个我会。他有些迟钝的笑了一下。
那,我要这样
良久,狐太望着折腾出来的涂了一层金色的蜜糖,透着琉璃光彩的一串红通通果实,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叫糖葫芦吧。
希子开开心心接过,不等狐太再说便一口咬住,却,糖葫芦徒有其表,内在硬如石头,疼得她捂脸,泪花直飙。
傻瓜,变化术只能变形,石头还是石头,其本质还是不变的。
狐太嘴上数落作严母状,嘴角却咧到了耳根,分明是在偷笑。
啊啊啊,可恶,狐太变坏了,希子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