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理所当然的,听到了夏清池的话,那两个显然对他抱有高度尊敬的研究员立即表示了反对:“那怎么行,太危险了!”
“虽然知道这是在正常讨论……”但那种带着兴奋的语气还是让人觉得好变态。
“博士!!”
就算游戏里有感知钝化,这种事也还是会造成心理阴影的好吧?
默默地远离了那两个满口“精液”和“交配”的白大褂,江原小小声地嘀咕,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夏清池:“博士觉得该怎么办?”
——根据游戏特意展示给他看的记录,这只生物对机械有着非同寻常的厌恶,一旦有任何类似的东西靠近,就会在第一时间被摧毁。所以无论是注射药剂还是采集细胞、体液,都得由人工进行操作,甚至进行这些操作的人,为了不引起对方的应激反应,还不能穿戴太多的防护装备。
想来之前即便技能失败了,也仍旧得到了部分信息的原因,也在这上面。
任务”。
生怕自己多说几个字,就会出现控制不住的结巴,夏清池吐出那两个字之后,就移开了视线,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惯常的怯意:“开门。”
——身体没有任何地方传来疼痛的感受。
接连响起的三声惊呼还没落下,夏清池就跌进了一片触手组成的海洋当中。他的身体还没从那陡地被甩高,又倏然跌落的失重感当中反应过来,第二条、第三条触手就爬上了他的身躯,覆上了他的胸膛和腰腹。先前在玻璃墙的另一边就能听到的嗡鸣声,变得更加清晰了,还混着一种湿润、低沉且粘稠的古怪声响。或许是从他身体里的发声器官中发出来的。
很奇异的,夏清池并没有对眼前的这只巨大的怪物,生出任何该有的恐惧——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和熟悉感,催着他去与对方接触、触碰。
欺、欺负新人?
“果然还是去找其他人,又或者——”忽地,研究员的声音一顿,转头看向了江原。
这种放在现实,该被称为“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感受,在游戏里,就是再直白不过的提示了。
边上的两个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劝说,但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相互对视了一眼,讪讪地笑了一下,乖乖地按照夏清池的要求,为他打开了侧边的小门。夏清池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猛然从门里伸出的触手就缠上了他的脚腕,一把将他拖了进去。
江原:???
——而夏清池能够凭借这一点明确地知道,如果放了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进去,待会儿这里肯定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作为在长久的沉睡之后,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生物,他对你有着全然的信任和依恋。】
想来这就是那种亲近感的由来了。
他又不是那种会意淫这种长满触手的东西操自己的变态。
果断地拒绝了这个跳出来的支线任务,江原求助地看向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夏博士:“我觉得我还是新人,不适合承担这种重要的任务……”
“操!”
……如果这工作不需要他用手去摸其他物种的阴茎,并且还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的精液浇一身的话。
非要说的话,作为玩家,其实他并不介意去做一些能够增加自身任务完成度的、有那么一点危险的工作。
夏清池沉默了片刻,又重复了一遍:“我去。”
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出现的文字提示上,夏清池少见地没有因为成为在场目光的焦点,而感到尴尬和窘迫,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简短地给出了回答:“我去。”
【通过一些方式,你或许能使祂对你展露出全部。】
一瞬间,另外两个人争论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转头一齐向夏清池看了过来。
事实上,从刚才使用完鉴定技能——虽然技能失败了——之后,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和眼前的这团触手,有一种无法具体用语言形容的牵连感。就好像他们之间,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细线,令他能够隐约地感受到对方的想法。
夏清池对着眼前那详细到了每一个步骤的《异种生物发情期抚慰办法》研究了一会儿,果断放弃了把它看到底的念头,就那么对着文字说明,
“博士!”
就是眼镜有点被撞歪了。
而又因为该生物的未知性与不确定性,这项工作又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尽管目前还没有出现过人员死亡,但直接被触手抽断了脊骨,得在床上躺一辈子的人,却实实在在的有那么一个。
本来就没能在面前这个巨大的怪物身上,感受到任何要伤害自己的意志,又通过游戏的提示确认了这一点,夏清池小小地舒了口气。他有些艰难地抽出手,推了推自己没戴习惯的眼镜:“我没事,”他尽量简短地进行断句,“把门关上。”
外面的两个人稍微迟疑了一阵,才依言关上了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玻璃门。眼前显得有些焦躁的怪物顿时变得平静了下来,蠕动着触手,往夏清池的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