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轩不是个东西,沉清夜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亲眼看到他差点把想追你的男人打进医院,而你曾经怕他怕到为了躲他摔下台阶,为什么现在会怀上他的孩子?”
就在吃瓜群众屏住呼吸坐等司言的回答时,直播间的画面突然一黑,也就没有听到她被撕开胶带用带上了哭腔的颤音说出的话。
几乎在他动作完成的瞬间,空气中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曾经我以为只有
“是不是他用方木逼你?或者说,他强奸你,囚禁你,你才会怀上这个孩子?你身边那么多保镖是不是他派来监视你的?”
见他听到这些话癫狂如野兽的眼神骤然凶狠,只是当手机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后,那抹凶光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现在他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往昔儒雅冷淡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疯狂,俨然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的“能”字便将手机交还给高琳,而后转身一边迈开步子朝电梯快步跑去,一边掏出手机给沉清夜拨打电话。
看着直戳真相的话就这么从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在心中惊恐无法褪去甚至如潮涌翻滚,胸腔里的心跳剧烈地跳动的情况下,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强迫自己冷静。
沉清夜还没踏进门,凝满了温柔的低哑嗓音却已经先一步响起,而回应他的则是一道充斥着嘲讽恨意的娇软声音。
在诉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根本不需要演戏,因为那些本就是交织缠绕在她心中的情绪,所以即便他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也从她表情上看不出丝毫异常。
被绑在椅子上的司言,看着徐教授布满深深抬头纹的额头冒出骇人的青筋,人到中年却还能看出年轻时俊朗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得不成形。
看到这道人影,他那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再度生出了嗜血的寒芒。
和敌人的敌人拉近距离的最快方式,那便是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在徐教授充斥着各种复杂情绪的视线中,司言检查直播间确认信号被屏蔽后,微微抬眸和他四目相对,只一秒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就这么从那双溢满惊恐的凤眸里坠落下来。
她放在屏幕的指尖抖着抖着,不小心点到夏微发过来的直播链接,下一刻带着掩盖不去的愤怒、鄙夷的声音就这么飘到空气中。
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司言因为内心深处没来由令她感到意外的担忧,已经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却还是用透出显而易见愤怒的语气一字一句自唇中吐出极尽刻薄的话。
而此刻攥紧手机的高琳整个人都被恐慌全面席卷,宛若一只惊弓之鸟的她,浑身上下都在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
“言言,别怕!”
徐教授是借了一名百万粉的学生账号来直播,伴随时间发酵闻讯而来涌入直播间的路人越来越多,直播开始只有二十分钟的直播间,现在显示在线的人数足有十万人。
在弥漫着煤气的客厅里,司言哆嗦着唇齿用一种劝解的语气说出斟酌过的话时,一双红得像兔子盈满泪珠的眼眸紧紧盯着徐教授的反应。
“徐教授,我和清夜两情相悦,不是你想的这样。血缘是天生的,没办法割舍,沉清轩做的事情天怒人怨,他该死,可他已经死了,您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报复其他无辜的人。”
只见他一言不发起身来到支起用来直播的手机,伸指将自动拨出号码的通话挂断,随后踱步到她身后,左手用匕首抵在她莹白的脖颈,右手那枯瘦的手指按在打火机的齿轮上。
说完,他将属于她的手机递到她手上,示意她可以检查的同时,用那比之凌冽寒冬都不为过的嗓音开口告诉她:“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
她看着他垂眼看了一眼攥紧的手机,再度抬头时嗤笑一声,而后一边用握住匕首的手割开椅子上的绳索,一边用一种极近嘲讽的语气开口:“沉清夜做贼心虚,已经把直播屏蔽了。”
吃瓜群众被徐教授话中的信息量给彻底砸懵,震惊之余发的弹幕几乎快盖住画面了。
她一抽一抽地颤抖着肩膀哽咽诉说的时候,那张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的脸蛋翻滚出的是深入骨髓的深切恨意,以及那种被胁迫无能为力的痛苦。
在她声泪俱下用绝望的语气说完之时,安置在她一侧的监视器画面里出现一道人影。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被直播出去,即使他说的是真相,她也不能为了自保在众目睽睽下承认,被惊恐填满的脑袋斟酌着用什么样的措辞和口吻,才能稳住已经失去理智的他。
“沉清夜,收起你深情的面具吧,徐教授已经知道你干的事情!”
“徐教授,你没说错,我的确是被他强奸的,如果不是他用方木和家人逼我,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此刻,手机屏幕弹幕满天飞的直播画面里,一身正装的男人正背对着镜头,半蹲在一名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牢牢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的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