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舟越发不爽,他踢了彭阳两脚,“我的位置,你过去。”
彭阳立马幻想了一出荣誉归乡、便宜的房产和大平层带泳池别墅、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甚至已经快进到刘一漠光着脚在院子里玩水了,当下鼻血差点出来:
“……”
“第一个,是要通过考试,你平时在战奴班压力很大?我在文官班也是这样的。”
比如没有经验的孟飞舟,在第一天不知道下体也是可以攻击的位置,而在训练中被教训得很惨,甚至到了只能落魄爬行的程度,自此之后他才在牵引员的建议下开始长期戴锁。
彭阳感叹了一瞬间“啊,这小子是真的穷到骨子里”,然后马上把话题扯回去:“那这个比喻能懂么?”
只是有的时候孟飞舟会觉得:即使自己要承担彭阳的那部分战斗积分,也还是过于辛苦了,根本不像是原本改由“两人平分”的程度。
“……”
“所以,包括你说我奸商也是,为了赚钱就要不择手段。”
最后彭阳让了半个屁股的位置给孟飞舟,两个长手长脚的大帅哥光着屁股坐在地上,背贴着背,享受着短暂的午休时间。
孟飞舟:“……你那一箱豆皮能在刘一漠老家买一套房子了。”
帐篷里属于他们的资产只有:一把长桌。
非常寒酸。
孟飞舟终于忍无可忍,拖着疲惫的身体硬是把彭阳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我打两人份的战斗考核!过来纳凉还要帮你搬货!去给老子买凳子!”
不然很难解释钱去哪儿了。
“因为我们承担的好像不是‘两个血仆’的任务,而是‘一整个血仆训练院’的任务。”彭阳挠挠脑袋,叹了一口气。
他作为战奴,平时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问题,自然也不会明白这背后的道道,光是努力在战奴班不要被对手打碎下颌骨就已经算是成功。
在大方针是“一起吃苦”的前提下,孟飞舟觉得倒是也能接受。
“?”
“勉强能。”
“……”
“比喻的话,就像你出去吃火锅,如果是九个人一起吃,可以九个人平摊锅底费,然后点每个人要吃的东西;但是两个人出去吃,虽然也还是两人份,但是锅底费平摊下来会很贵。”
“你坐的那块正好能晒到太阳。”
血仆教育基地提供的初始资金进购的货物,啤酒、提前腌制好并抽真空包装的烧烤料等……最初占了整个帐篷一半以上的空间,以至于刚刚从战奴班下课的孟飞舟只能蹲角落,后面陆续卖光了才腾出点空来。
“刘一漠老家在哪里!”彭阳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我只是觉得你太他妈资本家了,赚那么多钱都去哪里了。”他起身,缕了一下开始长得有点太长的头发,觉得自己变得好像一条湿漉漉的长毛狼。
“我这不是也坐地上!忍一下!”
“为什么?”孟飞舟问。
“没有出去吃过,给一漠做过。”
奇啊!”
彭阳笑嘻嘻地给一箱烧烤料定下天价的画面,实在是给了孟飞舟太大的冲击,他甚至在那一瞬间思考:这小子该不会在血仆教育基地背后背着我偷偷吃香喝辣吧?
可能是孟飞舟揍得狠了,彭阳嗷了一嗓子,反扑过去压住。
“赚了那么多钱,换个有座位的铺子吧。”孟飞舟看了一眼帐篷里。
“钱不够啊。”彭阳闭目养神。
彭阳满脸不解:“都是土,有什么区别吗?!”
彭阳似乎已经习惯了与孟飞舟肉体上的冲突,虽然肋骨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两人随着话题的切换,又像没事人一样赤裸着贴在一起聊天。
“买!给他买房子!”
如果最初真的是彭阳和孟飞舟一起上课,那彭阳早就死在课堂里了。
正如孟飞舟在战斗中无论怎么狼狈都一定要想办法胜利一样,他能够理解彭阳的想法。
不全力以赴,很可能就会死于接下来发生的某件事,他们二人此前多少都有这样的经历。
在血界,尊严与矜持不再重要了。
彭阳被打得嗷嗷叫,急忙解释:“要存钱!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在小泉山,G市附近一个小城镇。”
孟飞舟:“我没有吃过火锅。”
“有道理。”孟飞舟闭上眼睛。
“「贸易」项目的考核很难,很难很难。我不知道他们给文职型血仆到底什么定位,但我们院子的压力很大。现在的钱只是看起来够花,我不知道等你战奴班的难度变高之后费用会不会攀升。”
角落是注册商铺之后赠送的扫帚、紧急情况呼叫安保的铃铛、对袭击者反抗用低浓度圣水。
把白色蝙蝠推回隔壁,彭阳伸了个懒腰,将“午休”的牌子杵在门口,一屁股坐到孟飞舟刚刚的位置上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