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同事和朋友了,我也只是替他完成交换戒指和念誓词这些流程而已,所以你真的不要太过客气。”
其实今天并不是唐简要结婚,律所的一个同事小李一个星期前出了严重的车祸,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和未婚妻的婚礼是早就定好了的,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未婚妻决定,不管他未来会怎样,不管他是不是能醒过来,婚礼都要举办,她都要嫁给他。
所以,全律所的同事们都很感动,决定为他俩操办这场盛大又感人的婚礼,唐简的任务就是充当“新郎”替小李念誓词并完成所有仪式。他胸前的胸花正面印着“新郎”两个字,背面印着小李的名字。
婚礼并不繁杂,流程一切从简,完成之后,唐简来不及换衣服就赶紧要赶回律所,最近案子比较多,不容许他浪费时间。其实这几年也是他自己给自己上满了弦,觉得只有不停工作他才会觉得生活充实,不然的话,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漏着风,下着雨,凉飕飕的。
他开着车的时候想起了刚刚董木林跟他说的话,丁氏要换CEO了,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也姓丁……
难道小朋友真的要回来了?
一时间,手心里竟出了些汗,握着方向盘有点儿打滑,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将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抹去那些烦人的汗水。想开心,但又心里忐忑不安着。
过去这么久,小孩儿会不会已经忘了他啊,毕竟他们那短暂的恋情已经分手很久了,而且国外的新鲜事物很多,小孩儿可能刚出国没几天就把他抛在脑后了吧。
想到这些,唐简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但不能表露出来,毕竟当初小孩儿的手,是他先放开的,怎么还能要求他记得自己呢。这些年他也已经习惯了将内心封闭,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已经三十五岁的他,被许多人催过婚,也被明里暗里安排了很多相亲,他都一一拒绝了,问他理由,他说不出来,只报以淡淡一笑,回一句:“工作忙,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便搪塞过去。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借口不过是骗自己罢了,因为他这几年不管看谁,都觉得比不上那个笑起来就有两个深深酒窝的小孩儿好看,不管听谁说话,都觉得没有那个透着明朗欢快的声音好听。眼光不由得界定在一个固定的标准上,就很难再自降标准,也很难再欺骗自己。
拎着两只大大的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好在这些年在国外的时候,公寓里定期派了人来打扫,不然的话,肯定要直接吸一鼻子四年的陈灰进肚子里的。
但是丁黎睿却一点儿回家放松的心情都没有,他的心里不停翻腾着,满满都是复杂的心绪,喉咙里像哽着一块重重的铅锤,吞不掉也吐不出,憋得他肺里也跟着难受,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走进屋把两只行李箱随手往地上一扔,那只装着星星罐子的小箱子弹开,五颜六色的星星就像婚礼上会打响的彩带礼炮,刺痛着丁黎睿的心。他突然走过去抱起那个大罐子,发了疯一样将罐子打开,把所有的星星都倒在地上,扔得满屋子都是,就像是在发泄他这无谓的四年时光,像个白痴似的守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真的太傻了。
坐在一地的星星里,丁黎睿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睡醒了大叔就陪在他身边,笑着跟他说,这些都是梦,四年的时光不过是一场超级长的梦,醒了就没事了。
但他睡不着啊,真能睡着就好了……
呆呆地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光线开始变暗,太阳都下山了,丁黎睿抬起头,望了会儿夕阳的余晖,然后默默起身,活动了下酸麻的小腿,拾起空了的玻璃罐子,蹲在地上,一个个又将那些被他扔掉的星星给拣回罐子里。
这一屋子的一千多颗星星可不好捡,刚捡了三分之一吧,没关严的大门打开,周子奇来找他,一进门就被这一地的星星给震惊了,周子奇瞪着眼睛不解地问他:“你干嘛呢?刚回来就锻炼身体啊?”
丁黎睿也没抬头看他,只继续低着头捡星星,闷闷地说:“算我自作孽吧,我刚自己扔的,现在还要自己捡回来。”
周子奇点着脚尖儿艰难地走进屋,生怕踩到地上那些随处可见的纸星星,然后撇撇嘴,笑着说:“你真行啊,既然都扔了,还一个个捡它干嘛!拿扫帚一扫,完事儿!”
丁黎睿垂着头,周子奇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那双大眼睛里泛出的点点亮光,只听得到他愈发沉闷的声音,夹杂着忧怨的叹息,纸星星的尖尖比较尖锐,一个用力,扎到了手心还挺疼的,丁黎睿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着:
“你以为我不想扔吗…我…舍不得啊……”
第三十章
◎开始较劲◎
30章
下了班的唐简,从便利店买了点儿速食便当拎回家当做晚饭。四年的时间过去,他的家里还是那个样子,冷冷清清没有变化。
次卧的窗子早已经修好,不再漏风了,当年丁黎睿刚走他就找人来修好了,毕竟以后小孩儿也不会再回来,一扇漏着风的窗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