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给你戴好了。」阿勇解下自己的黑色安全帽。「但是…(他往帽子里嗅了一下)有点臭臭的。」他那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真是可爱!我好像更进一步发觉了在他超龄外表下的那份天真与童心。
「怎样!不错吧!」他的头勉强挤进小红帽,对着後视镜左看右照了起来。我再也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压抑的笑声,但控制不了笑容。他看到我笑,反而得意洋洋。
阿勇!我觉得你还是开卡车比较适合。
不过,从他身後看他在街上呼啸的样子,真的是蛮酷的!会让後座的人很想抱住他,虽然我没有。
我们进了一家面店。看他吃得很快,我始终跟不上他的速度。
「Johnny! 」他突然叫了我,我抬头,他正用一副怀疑的表情望着我。
「告诉我!在你忧郁的眼神里,倒底藏了些什麽?」他悠悠地说着,我紧张了起来,筷子上的面条滑进汤碗里。
难道你发现了什麽?顿时我心里不知所措……
「唉!我觉得这句话我应该再深情一点!」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松了一口气。
「还好啦!」我笑着说。
「我觉得你笑起来很可爱耶!其实你应该多笑的!」他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有这句台词吗?」
「不,我是说真的!」阿勇接着说:「爆姐就说你忧郁的时候惹人疼,笑的时候惹人爱。」
我听了有点惊讶:「阿爆怎麽会注意我这些?」我以为在社团除了大成外其他人都看不见我。
「嘿嘿!说不定爆姐对你有意思喔?」
「该死!她是你妈耶!你真是大不敬!」我脑筋一闪,忽然蹦出这句话。
「哇—哈哈哈—」阿勇突然发疯似地狂叫起来。「妈—呀!你为什麽要反对我们在一起?」
一时喧腾的餐厅突然安静下来,而我已经把脸埋到碗里面去了。
这样的尴尬在不到一个小时内,我又面临了一次。
阿勇进入诚品就好像他家一样钻了进去,在我遍寻不着之际,他突然对着我大喊:
「Johnny! 同志文学在这里啦!」
在旁许多人的身体纷纷像翻牌一样往我这儿转过来。我赶紧跟大夥儿作一样的动作,然後故作镇定地快步走开……
阿勇啊阿勇!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这个周末的排练以剧本後半部为主,情况比上周好些。只是我与阿爆对戏的部分,戏精阿爆却反常地一直吃螺丝;另外,在我还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下,最後那场发泄的戏一直无法进入状况,被大成嫌了几句。
至於我与阿勇的亲热戏,大成原则同意我们在表演时脱到只剩内裤,再用适当的姿势或遮蔽物盖住内裤以不至於穿帮,但不排除全裸演出的可能。
大成很想要把这一幕做得耸动煽情,甚至考虑要我们在桌子上做,因为比较高,观众可以看得更清楚。但这样一来又与下一幕不太好连接,何况尺度上究竟我们可以表演到什麽程度还有待确认。大成说他要私下研究好再排这一幕。
今天大成导戏虽然一样欠扁,但是火力小了不少。据说是下午团练开始前,有人公然对大成反弹的缘故。
「明天你要去哪里?」团练结束後,阿勇问我。
「明天下午他们干部会议会决定演出的道具清单,我要来这里看看我得作什麽道具,顺便拿一些美术用品。」
「那早上呢?」
「没事!」
「要不要跟我去打羽毛球?」
「你怎麽知道我打羽毛球?」我有点惊讶,而且我的技术不算好。
「有人看见你上羽毛球课。」
「谁呀?」
「我妈呀!」他指的是阿爆。
「天啊!她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我突然一阵紧张,用气声对阿勇说着。
「该死!她是我妈耶!你真是大不敬!」阿勇反倒用气声消遣我。我笑了!
「对了!怎麽没看到美锦?」我环顾四周。
「喔!她说有事提早回去。」阿勇并不当回事地说着。
隔天阿勇来接我时,带了一顶全新的安全帽给我,和他的一样是黑色的。
「其实你可以抱我。」路上,阿勇对我说着。
虽然那个断层式的座椅让我不断往前滑,但我始终用力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抓着後面的把手,以免引起别人无谓的联想。
阿勇臂力真是超强,持续不断的抽球,让我疲於奔命,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不行了!
「走吧!去你家冲洗一下!」他一说,我呆了一下。我并没有料到会有这个节目。
阿勇显然是有备而来,带着他的盥洗衣物与我一起上楼。
「你一个人住啊?」阿勇问。我点点头,其实算是帮亲戚看房子。
「你…先洗吧!」我指了指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