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都大厦一共有45层,每层十几家住户,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身份还是特别敏感的那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用大规模搜索的笨办法,去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而搞到自己很被动,同时又打草惊蛇。
他不理我,仍然仔细检查了一遍绑绳,确定都还牢牢地绑着了才坐回去。
这下好了,待会一定会要狂喝水了。我边吃边懊恼地想,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太太平平地让我喝水,就算喝了,还有个上厕所的问题。这些到时候都是麻烦呢。突然,一个新的念头从我脑子里面冒了出来。如果……我按下心中的悸动,老老实实地把面全都吃了。至于剩下没有多少的又浓又咸的面汤,则实在不想碰了。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端着两碗叠在一起的泡面走了进来,递给那小伙子后又出去了。
我禁不住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我怎么就忘了,泡面是小日本发明的呢?!这种情况下,为了谨慎地不露行止,他们当然会备上不少这种“居家旅行皆宜”的所谓方便食品啦。
饿这种事情,在没有人提并且有别的事情占去注意力的时候,有可能忽略,可一旦有人开始叫,饥饿感就会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汐般不断提醒人它的存在。
怎会如此 25
见我的手脚在动,那小伙子警惕道:“你想怎样?”
我的推断:目前右军的残余高层跟死忠里,有相当一部分应该已经聚集在这套房子里面了。仅仅我目前看到的人数加起来就有六七个了,更何况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数目应该还更多才对。这么多的大男人,就算只是解决一顿饭,对食品的需求上,怕也巨大得很吧。这些混黑道的不可能自己做饭,目前的情势下也不会轻易离开房间去被人发现,所以,唯一的解决办法,恐怕是会叫外卖。
我希望,这么超大份的外卖,应该能够引起冯锐堂的注意了
那漂亮小伙子看了看表,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条缝,伸出头去轻轻跟外面嘀咕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进来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好了。”我把发泡碗递给那小伙子。他已经吃完了,毫无防备地过来,接过我递去的碗,叠进他的碗里。
对这种加点热水捂一会儿就能够吃的没营养的东西,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家里平时根本就没有储备。就连三个孩子偶尔馋了想换换口味,我做的泡面也一定是在要炉子上煮过,同时,也还一定会加蛋啊青菜啊火腿之类的东西的。
所以,目前的平静,应该是他们在逐一排查同时加强监视所造成的假相。而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给出个信号。
刚刚他的反应是不是说,他们打算要准备给我弄吃的了呢?如果真的能够叫外卖的话,冯锐堂,你可一定要注意到这个信号呀。我暗暗希冀着。虽然,以我对山下鸿的了解,他未必会忽略这种问题。不然,右军不会在他手里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
低头看了看腰间,那里血好像已经有点凝了,不过内裤的裤腰正勒在伤口上,估计,等拉开的时候,少不得又得受皮肉之苦了。而这种事情,山下鸿一定很乐于去做的。
我没有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侧过身,翻开那个碗面的盖子,很艰难地开始吃起来。
虽然被绑着,但我仍然努力地活动着手脚,尽量不让它们都麻掉。
可是,且不说究竟这个人的身手如何,我能不能一下子就把他撂倒;就算我得手了,成功地解开手脚的束缚,难道我能够突破外面那些人顺利离开这套房子吗?如果不从门出去,从窗子呢?要是我的判断正确,我们真的还在嘉都里面,以我听到的窗外的风声来判断,我们的位置绝对高得很,就算我扯下床单做成绳子,都肯定够不到底。这样的逃脱,很接近找死吧。
由于双脚和左手仍然被绑着,我的身体根本侧不大过来,所以,吃得相当狼狈。而以我的观点来说,那碗面也泡得实在很没有水准,半干不硬的,被半碗要热不热的水捂得有些涨着,有些还干硬着,调料倒是全部都洒了进去,却因为水放得少的关系弄得面鲜咸无比。
偷瞥了他一眼,他好像倒是习惯了这种东西,吃得很欢的样子。
看见我难看的脸色,他幸灾乐祸地说:“怎么?吃不惯啊?你不会以为我们会给你吃豪华大餐吧?”
心里的念头就在他走来的
“我饿了。”我说。“除非你们现在就打算处死我,或者干脆打算饿死我,不然,总得给我点吃的吧。”
小伙子把两碗泡面放在凳子上,过来解开了我右手的绳子,然后把一碗面放在床头。
在他没有防备地走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就在转着念头。要不要趁机发难呢?如果要的话,我就得把他引得近一些,然后,还必须保证一击即中。以我现在这样三肢被绑的状况,是没有机会给他第二下的。
我苦笑道:“手脚都发麻了,稍微活动一下罢了。被这么绑着,就算我想怎样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窗外,阳光已经射了进来。估计过八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