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教室,他向格林问道:“你不喜欢他?”
格林笑了笑:“当然不是。”
安德烈道:“可你拒绝了他的搭讪。”
格林略一思索,接道:“我只是遵循一些规则。”
安德烈不解地看着格林,他还想再问,但格林已经闭上了嘴,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安德烈也只好作罢。
两节课的时间过去得很快,安德烈和格林在上课时并不多话,两人各学各的,偶尔互相交换一下笔记,查漏补缺,倒也默契。放学后,格林来到大门口,却不见来接他放学的赫瑟尔,格林四处看了看,并没寻到人影,只得暂时放弃。他想着从学校到他的新家路倒也不远,走过去也无妨。正在这时,格林的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而且是一群人,偷偷跟在他身后。
格林有些迟疑地回头瞧了瞧,他一回头,身后那些人立马分散开来各做各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他们的眼睛却依然不住地瞟向格林。格林略略看了看,这些人之中,有两位衣着精致华贵,价值不菲,他们的衬衣和外套上都带着繁复的花边,格林一早就认出来,其中有一位是教室里出现过的小雄子。这其中,一位红发雄性特别引人注目,在所有人之中,他的穿着最为考究,他的衣料看上去鲜亮而昂贵,在日头之下隐隐流光。肌肤柔润,靡颜腻理,格林离他有些远,但也能依稀看出对方粉面朱唇,容貌很是美艳动人。而剩下的则是高大健壮的雌性,看他们犹豫的步伐和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是不大想来参与这件事。
应该是被迫的吧。
格林察觉到一位雄子冲他隐隐投来的不善的目光,他先是不着痕迹地四处看了看,接着有意无意地改变了方向,朝着校外一处偏僻茂盛的树林内走去。那些人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见他越走越偏僻,他们忍不住暗自心喜。格林行到几乎不见人烟的树林深处,那些人也离他越来越近,他们有意无意地将格林围在中间,呈出包围之势。格林耐心地等着,等到完全确认周围没有人会经过,也没有安装监视器或摄像头时,他才转头冲众人微笑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位面色阴沉的金发雄子率先指挥着一位雌性将格林的双手反剪起来,那位雌性虽然为难,但仍是照做了,并且还颇有经验地拆毁了格林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想来两个人应该是情人关系,经常勾搭在一起干这种事。格林对他要做什么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他看了看被踩坏的个人终端,口中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雄子听到他的问题顿时暴跳如雷,漂亮的小脸气得涨红,他抬手就要打格林的耳光,却被那位红发雄子拉住了。那位金发雄子勃然大怒,他又委屈又愤怒地指着格林吼道:“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他勾引了奥丁,表哥你怎么还护着他!?”
那位红发雄子见他这样沉不住气登时皱起了眉头,他松开手,淡淡提醒道:“奥丁对你没兴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己追不到他,何必为难别人?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就是因为你这个骄纵的脾气奥丁才不愿意嫁给你,今天就算没有他,明天也会是其他人。来之前你只说警告他两句我才跟着你一起的。我看你是被家里给骄纵坏了,争风吃醋这种小事嘴上说说也就算了,他也是雄子,你怎么能动手打他?”
金发雄子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双眼发红,格林安静地在侧旁听,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出老套的扯头花戏码,那位他们口中的“奥丁”,想来就是下课时在教室跟他要联系方式的那位雌子了。要说几个人凑在一起因为喝醋而互相斗来斗去这种事他以前也见了不少了,那时看戏只觉得津津有味,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让人啼笑皆非。格林见那位金发雄子气得像只小斗鸡似的,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冲那位金发雄子友善地笑了笑,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你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吗?可是我并没有给他我的联系方式,我对他也没什么意思,你大可放心。”
格林是好意说这话,但听在那金发小雄子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自动理解成了:你喜欢的我看不上,看你可怜施舍给你,不必谢我。
这位雄子从出生到成年,十几年的时间里几乎从未遇到过不顺心的事,今日在格林这里连番吃瘪,心里可谓是又羞又恼。如今格林轻飘飘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彻底破防,他几步冲过来,手臂高高扬起,显然是恼羞成怒了。这时他身边一个雌性拉住他,放软了声音恳求道:“夫主,您不能对一个雄子动手……我们几个您随便打,但他也是雄性……”
那雌子话还没说完,金发雄子便回手一个耳光先打在他脸上,口中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干涉我的事!再多嘴一句我就立刻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雌性被威胁了两句也不敢吭声了,只得捂着脸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当他放下手时,格林注意到他脸上浮现出一个鲜明的掌印。
眼看着那位金发雄子步步逼近,格林不慌反笑。他看着那位金发雄子,微笑着提醒道:“虽然你的身份也很尊贵,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