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被郁乔林指出他背后的努力……指出他为此偷偷付出的心意,宁砚忽然感到了羞耻。
宁砚一怔,这油嘴滑舌、强词夺理的强调,实在过于熟悉,以至于他心中徒然生出不妙的预感。
“我对谁都是这样。”宁砚淡然道,“不做零的人恐怕无法理解吧。”
郁乔林:“那就再假设你有很多不错的情人。”
“很遗憾,我就是这种无情的人。”
宁砚僵硬的神色不打自招地彰显了答案。
但郁乔林压住他时,他仍倒在了床上,双腿间随之挤入成年男性的身躯。宁砚伸手挨着郁乔林的肩,脚徒劳地扑腾几下。肉穴内很快进了某个修长灵活的东西,并拢了在甬道内打转——是手指。
郁乔林:“因为我要说一点可能会让宁先生生气的事了,既然宁先生翻脸无情,那就不会把我和我要说的话放在心上,也就不会跟我生气吧。”
宁砚恼怒:“什么假设——”
这是被郁乔林戏弄多次后才终于形成的本能反应。
郁乔林放下杯子,顺带也把宁砚的杯子放下。
宁砚的指节用力摁住自己的嘴,不肯发出丝毫声音。
郁乔林的眼睫自然而然地眨动着,这男人此刻的眉眼居然祥和而慵懒,似乎他所说的内容只是在跟宁砚讨论明天的早餐。
宁砚:“?”
他振振有词,直视着郁乔林,柠檬雪酪也忘了喝,只握在手里,像握着一把上了膛的枪。
宁砚:“只有炮友才——”
宁砚猛地想起了垃圾桶里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微妙且不愿面对,勉强道:“……你翻垃圾桶做什么!”
“因为里面没什么垃圾,很干净,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郁乔林继续道:“有两支被包起来的润滑剂包装袋和一次性注射工具。”
郁乔林微笑道:“你说,是你天生就很会出水,还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润滑过一遍了呢?”
郁乔林说:“我偷偷翻了一下洗手间的垃圾桶。”
郁乔林温柔地看着他,宁砚在他的注视中咬紧牙关,被巨大的羞耻和痛苦击中,下颚线因过于用力而崩得紧紧的,隐隐发颤。
郁乔林反而笑了出来,“那就好。”
看啊!他是个多么没用的东西!他管不住自己的理智,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想欺骗所有人,却连自己都没有骗过!
“真是可爱的习惯。”郁乔林点评道,“你还会这么干啊。”
细心地在约会之前就做好准备。
他的眼神停驻在宁砚胯下。后者隐隐夹紧了腿。赤裸的大腿挡住了腿根,但郁乔林早已看过那口吃饱的蜜穴吐精的样子,知道那个被操得合不拢、露出一点小洞的肉穴正在努力收缩,乖乖地含住他的精液。
他甚至在男人面前蹲到马桶上排过精,装扮成男妓被郁乔林带去酒吧玩,众目睽睽之下任由郁乔林把手伸进自己的吊带袜,然后舔干净他的手指。
宁砚立马往反方向挪挪,“我已经够了——”
两根手指在这早已被征服的殖民地中肆虐,郁乔林慢条斯理地抽动手指,时不时在肠道内撑开,感受蜜穴收紧的绞力和阻塞感。
像是他被扒光了所有衣服,被放在聚光灯下被全世界审视,所有人都拿着放大镜剖析他,他竭力藏起来的那点秘密——那最后一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都被广而告之。
郁乔林微微笑着,伸手在他身体内探索。这具时刻都能暴起反抗的男体,肌肉群在郁乔林身下蓄势待发地鼓动。但这份蓄力终究被其主人耗费在了扭动和隐忍上。
“看分量,和你的出水量不太相符呢。”郁乔林说,“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湿,都流到大腿上了。那分量不只两支润滑剂的量。”
宁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包起来了你怎么一眼看到的啊?
但他猜到郁乔林要说什么了——
但和过往无数次相似情况一样,这一次,他依然没能阻止郁乔林。
他实际上在说——是含着润滑剂和我吃晚餐的吗?
“好吧,”郁乔林宽容地说:“那就姑且假设你跟谁出门都会先灌好肠,做好润滑吧。”
跟郁乔林上床、在郁乔林身下辗转承欢,他不觉得害羞,放浪地渴求郁乔林的内射,他也不觉得羞耻,就算在床上千般讨好男人,宁砚心底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他什么样子郁乔林没见过。
宁砚握拳抵住嘴,脸皱成一团,艰难地压下了一声呜咽。
他并非没有与郁乔林角力的力量。都是成年男性,体格差距又不算悬殊,真要抗拒,也有的一番纠缠。
后者像刺猬那样竖起浑身的刺,始终警惕地盯着他,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被抽走了杯子便更感困惑,直到郁乔林向他俯身压来。
宁砚不假思索地顶了回来:“事先做好准备是约炮的基本道德。”
他依然——依然爱着自己发誓不再去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