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杀死格林德沃精神体的唯一希望,这个怎么样。”
“在你让魔法塔颜面无存以后?”
“莱因斯坦小姐,”格林姆森打断她,“别忘了你的真名。如果你不想让纽约塔查到是谁杀了考乌斯·莱特斯兰奇的话,我建议你马上着手开始工作。”
他的口气仿佛他不是把忒修斯送进这里的始作俑者。后面的事情都在忒修斯的记忆中模糊了。他依稀记得莉塔说“你至少……牢不可破的誓言……”格林姆森回答了句什么。“我们这里不兴这套,小姐。”特拉维斯最后走到床边看他一眼,忒修斯朦胧中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目光。“说实话,小子,”他戴上帽子,“你还不如死了呢——让我们寄望于你的新向导能治好你。我向你保证纽特会安全离开纽约,这是
特拉维斯像个生意人那样伸出手来,忒修斯忽略格林姆森的窃笑和他对莉塔下流的打量,隔着帽子握住了特拉维斯的手。“很好,”特拉维斯说,“给伦敦塔发电报吧。格林姆森,去找个医生,这地方太肮脏了,怎么能让一个高阶哨兵居住呢?”
“找一个向导来,一个不属于伦敦塔的向导,”忒修斯咬牙说,“就能证明我的话。”
“他现在太虚弱了,我进不去,”莉塔说,她面对两个比她等级更高的哨兵,毫不畏怯,她表现得好像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似的,“现在给他点水喝,你们需要他活着,如果你们这辈子还想找到格林德沃的话。我建议你们听完他的条件。”
“所以你们把他关在这里,这合法吗?”莉塔讥讽地说,“在我听说过的所有那些关于伦敦塔的善行里,我从未想过我会有一天亲眼见证到——”
“让我的向导安全离开。”
五天以后,在忒修斯状况最糟的一天,格林姆森回来了。他打开门,特拉维斯和莉塔·莱因斯坦在他身后依次走进房间。忒修斯在发烧,他看出莉塔一眼看穿了他的状况。她想朝他冲过来,忒修斯对她摇了摇头。泪水浮上她的眼眶,她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特拉维斯察觉到。特拉维斯进来以后一直盯着墙上那幅画,两手插在口袋里。忒修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就连他呼出的气息也是炽热的。
他们走开了,莉塔留在了静音室里。他们出去商量了一刻钟的时间,静音室隔绝了他们的对话。有个人给他端来了水,忒修斯挣扎着要坐起来,莉塔按住了他的手臂,把水端到他的唇边。“纽特·斯卡曼德被关押在了南塔,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偷听到的。我想你不需要太担心。”她喂他喝了几口水,忒修斯机械地吞咽着。
躲开它,它俯下头去嗅忒修斯身上是否还残存着拉扎尔的气味。“瞧你闹出来的乱子,“赏金猎人嘻嘻一笑,把他大狗一般的精神体拽住以后又说,”我想特拉维斯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这就是为什么他派我来和你谈。格林德沃不见踪影已经三天了,你那个弟弟是他的同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斯卡曼德?给我一个让你弟弟安然脱身的理由。”
“不够好。”
她走上前,握住忒修斯的手。忒修斯吃力地适应着她刺探进他的脑子,但她的手坚定地放在了他掌心,这起了作用。忒修斯的呼吸不再艰涩,然而他的注意力仍然无法聚焦。他既无法控制莉塔看到什么,也无法控制她朝哪儿看。她在床边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偏头痛在忒修斯的眼窝后面炸开,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莉塔潜入得太深,忒修斯无意识地挣扎起来。他在半昏迷中掐住了莉塔的手腕,她吸了口气但没有叫出声来。她在适应他的情绪变化,给他支持,忒修斯的下颚肌肉一直紧绷着。也许他对自己估计过高了,经历重创以后,他不该如此轻率的……他痛苦地低喊出声,伸手抓向空气,一只红蜂虎逃过他的抓握,敏捷地脱身飞到了莉塔的肩膀上。向导和他之间短暂建立起来的共鸣消失了,红蜂虎不见了。
“你能看见那是什么吗?”特拉维斯说了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
莉塔握了一下他的手腕,这是一个告诉他盘查已经结束的讯号。她站起来,转向格林姆森。忒修斯大口呼吸着,重新汲取静音室的空气。他的头脑松弛下来,考乌斯·莱特斯兰奇……他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特拉维斯的皮鞋在静音室里踱来踱去。莉塔的裙裾朝他转过去。“他说的是真的,”她说,“在抓捕格林德沃的那天晚上,邓布利多的精神体出现过,警告过他。这说明格林德沃当时就在附近。”
莉塔猛地缩回了手。像是有什么刺痛了她。她即将开口时,门打开了,那两个哨兵回到了房间里。“纽特·斯卡曼德将会自由地离开纽约塔,”特拉维斯说,“去哪儿,我们不关心。他会以为自己是逃走的,我想这结果你总该满意了吧。我不能容忍更多离经叛道的行为了,忒修斯。最后一件事:莉塔·莱特斯兰奇才是塔分派给你的向导,两周内我要看到你们订婚的消息登在报纸上,这样我们才可以信任你——莱特斯兰奇家族毕竟是纯血;二来,这也能掩盖你闹出来的那桩丑闻。”
他现在觉得他对一切都不太了解了。“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来到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