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笑着嗔道:“怎么总想着过去那些事?”
燕容见两个年轻人开始脱衣服,羞得啐了一口,道:“在老娘面前也这么放肆!”
池水没到他们的腰部,石琢往阿升身上撩着水,待他适应之后才让他慢慢坐下来,把全身都浸在池水里。
石琢道:“这水不是用柴烧的,而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天然热水。温泉可是好东西,可以治抽筋腿疼、手足僵硬的,家中若有风瘫的老人,倒可以常来泡泡,这可是皇室贵族才得以享受的呢。你腿上风湿总难去根,天气一冷便容易生疼,今后也该常常过来才好。”
三月上旬休沐这天风和日丽,适宜出游,石家一行人骑着马带了一堆东西,就往山上而来。
石铮进去后向四周打量一番,见这洞深广足有数十丈,十分宽阔宏大,洞顶石壁上裂开一道缝隙,白晃晃的阳光照了进来,这洞中便不用再燃灯烛,周围的钟乳怪石都看得十分清楚。
石琢忙安抚道:“别担心,这池子下面的石板厚实着呢,一千年也出不来火星。泡得也够久的了,你饿不饿?上面有沸水池,我们用温泉水煮了鸡蛋来吃好不好?”
阿升伸着脖子看着,见那池子里的水咕嘟嘟冒着气泡,真像阿琢煮水饺时的开水锅一样,只是这锅实在太大了一点。
阿升听了这个新奇的煮法,立刻便想爬出池子到上面去。
石铮点头道:“真是个好处所,进可以屯兵,退可以避隐,极难被人发现的。”
石琢立刻接口道:“傻哥哥,母亲哄逗你哩,怎能独独留下你看家?自然是全家一起去的。”
几句话说得石琢和阿升都暗自咋舌,没想到地底下的东西这么可怕。
石铮道:“狡兔三窟总是没有坏处的。”
石琢边说边给自己和阿升褪了衣服,两个人都脱得赤条条的,石琢先下到池子里,见池底甚是平坦,没有砾石也没有陷坑,这才扶着阿升下来。
石琢对这种问题显然没有深究过,他绞尽脑汁地说:“大概是地下藏了好多炭火,就把上面的泉水烧得热了。”
个好去处,难得的是从没听襄州人说起过,或许真的只有我们一家知晓,免得人多杂乱脏污。坐在浴桶里洗澡实在拘束,能有这么大一个池子,可算能洗得畅快了!下一回你们休沐时便一起去吧。阿升只怕爬不动山,留下来和阿财一起看家。”
阿升吓得缩了缩脖子,更加往石琢怀里靠了。
石琢把煮熟的鸡蛋挑了出来,稍晾凉了之后剥了一个给阿升吃,阿升的舌头如今灵得很,觉得这白煮蛋比平时有一种特别味道。
余溪笑道:“放心好了,池子里的水是活的!”
阿升身上舒服,人便懒洋洋的,他靠在石琢身上,随意地说:“阿琢,这水若是从地底冒出来的,难道这石头下面是个开水锅不成?”
阿升则跑到池子边,蹲下身子用手撩着水,惊奇地说:“真的是热的!这么多水,得用多少柴才烧得开?”
余溪这时给他解了围,道:“地心藏的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我从前游历四方,亲眼看到一处山峰冒了烟,火红的泥浆从山顶淌了下来,吓得山下村子里的人四散逃命,都说是山神发怒了。第二天我上山一看,许多树木被泥浆浸过的地方都成了黑炭。”
余溪哈哈笑道:“弟妹,不让他们脱衣服,难道要煮馄饨一样下到锅里吗?温泉水含有硫磺,很伤衣服的。贤弟,我们也去泡一泡吧。弟妹,你要怎么办呢?”
余溪哼了一声,道:“到了上面可要看好了他,别让他顶替了鸡蛋。”
阿升听了半信半疑,细细偷看燕容的脸色,见她似笑非笑的,果然像是在捉弄人,这才放下心来,歪在了石琢身上嘀嘀咕咕地要他快些休沐。
阿升一听就急了起来,带着哭腔叫了声“娘亲,我不要!”
石铮却没有和他过去,而是留下来和燕容一起守卫,两个人坐在一个石台上,肩挨肩头并头不知在说着什么。
阿升在温泉中泡了一会儿,果然觉得身上的血脉都加快了,尤其是膝盖处原本总觉得凉飕飕的,现在这种寒意几乎全不见了,双膝暖洋洋的分外舒服。
石琢听了这个告诫,自然加倍小心,领着阿升拿了一串草绳串的鸡蛋便走到了上方的沸汤边,严格把阿升限定在离池子十几尺之远,这才用竹竿挑了鸡蛋浸入池子里煮着。
石琢
来到瀑布前,几个人身穿蓑衣又打了油纸伞,把带的物件也用油纸包了,这才穿过瀑布进入石洞。
阿升片刻之后回过神来,问:“余伯伯,你在山上有没有捡到烤熟了的兔子野猪?“
燕容绯红了脸,气恨地说:“你们先到锅里煮着吧,我去看着点门口,别有什么猫猫狗狗的闯进来,看到里面白生生烫光猪一样。你们在里面安分泡着就好,可别搓泥,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余溪气得直吹胡子:“这么要命的时候还想着捡便宜,那山头随时可能再喷一次火的,那时可是会把人烤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