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幸子心里暖暖的。
「我们把沙溪解下来,简单擦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又喂了一些吃的就离开了。沙溪被拷打的没力气说话,只是半睁着青肿的眼睛,使劲拽着阿奶的衣服。第二天,村上小夫派人来告诉我们,沙溪必须赶出去,如果非要留下,禁の女屋也就别开了。」
「打架是打赢了,爱子的脸都被抓伤,但后果就非常严重。村上爱子愤怒离开后,直接找了她的父亲村上小夫,第二天沙溪就被闯进门的武士用绳子绑住带走。我们非常着急,还是你阿奶
如果答应沙溪,那自己在禁の女屋中的位置将非常尴尬,因为无论美树阿姨在筹划着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已经变成外人的本质,今后的生活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黯然问道:「您要把我卖掉吗?」
幸子突然意识到,御手洗-沙溪约谈自己并非看中了她所谓的独特天赋,而仅仅因为她是禁の女屋中的学徒。
她立马温顺的低下头,一副任凭吩咐的模样。
但如果不答应,花音已经明显开始有计划的调教芽衣,那自己的未来又在哪?幸子不由得呆住了,她瘦弱的身影看起来卑微和无助。
「就是贿赂犯人头头的钱,犯人里地位最高的就叫牢名主。新进来的犯人都要给他钱,不然就挨其他犯人欺凌,直到你给钱为止。」
「美树阿姨,救命藤是什么?」
幸子赶紧鞠躬起身,跑出去烧水煮茶。
「不过,我不反对沙溪那边的人做你的引路人。」
幸子安静的等美树说完,然后鼓起勇气问:「美树阿姨,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幸子咬了咬嘴唇问道:「御手洗沙溪告诉我,禁女出道时需要引路人,她说,花音选择了芽衣,那么,美树阿姨,我是不是没机会出道。」
「武士把我们留在那就离开了,他本是我们的恩客,因为尊敬阿奶所以偷偷帮忙。等我们见到沙溪,你阿奶当场就哭个不停,我也忍不住掉眼泪。沙溪赤裸裸吊在牢里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都是血,我当时以为她已经死了。牢里面的牢名主过来要救命藤,那个人模样趾高气昂,要钱时却弯腰点头。张口就是八分银子一晚,那时已够吃一顿鲣鱼。」
幸子不解的问。
雨声没有停,院子里却静的可怕。
美树她看着跪坐在面前依旧年幼的幸子,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但她眼神深处,透露出一抹感同身受的同情。
这句话让幸子后背发凉,似乎屋外的凉风从门缝钻进来,吹散了她仅有的一点得意。
美树停顿了一下说道:幸子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美树阿姨,她的表情依旧淡然雅致,似乎没什么事能让她平静的心起波澜。
自己的身份注定只是那心如海深般女子的手段玩物,正如茶酒会上客人投掷在场中的棋子,禁女们明知那代表着羞辱和折磨,却依旧奉笑脸追逐,供人取乐。
回到美树的卧室后,幸子恭敬的沏茶,让美树润喉。
「其实,假如我真的把你卖给三洋菊酒,那沙溪将立刻对你失去兴趣,京都虽小,但流落漂泊,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满街都是,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获得她的关注?」
美树意外的看了一眼幸子,挥挥手说道:「当年把你买来可不是吃白饭的,你总有一天要出去赚钱,这你不用担心。」
「阿奶把兜里带的钱一股脑的都塞给牢名主,那个人才介绍说,虽然没给钱,但是他见沙溪样子可怜,所以就没动手。拷打她的都是狱监和官家的人,还有一个女人也来过,把沙溪狠狠地折磨了一通。我当时想那一定是爱子。」
美树随意喝了几口,继续说道:「总之,当时禁女在京都并没有太成气候,有几家店也是仰仗禁の女屋的影响力才能生存。为了保住禁の女屋,阿奶只能无奈的放弃御手洗沙溪。她先花大价钱把人赎回,然后安排沙溪离开,等事情过去的差不多,最后通过关系把她安排进三洋菊酒,这就是过往的事情。」
「我记得那是五月的夜晚,月亮很大,我和阿奶带着装米糕的竹筒,跟着一名武士去看沙溪。监牢就在城西,我们赶到时已经是深夜,晚上去是想避开村上小夫的眼线。我们穿过恶臭泥泞的小路走到监牢深处,沙溪就被关在那儿。」
于是,她最后说道:「对于是否接受沙溪的邀请,你自己决定,不用心怀畏惧,你跟了她或许对禁の女屋来说也是一种契机。你的技艺学习优胜芽衣,但远比不上当初的花音。无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努力
到处打点疏通,大家才有机会见了沙溪一面,」
「因为沙溪心里对禁の女屋有仇恨,我不希望你以后成为我们的敌人。」
说到这里,美树神色黯淡,似乎沉浸在那段悲伤地回忆。
美树说道:「你这个丫头,别傻了,怎么会把你卖掉,我们是一家人啊。」
美树解释完,继续说道。
美树说完,审视的盯着幸子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