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野被这瑰丽壮观的画面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眸才看到瀑布旁边的高岩上,架起了一个实木露台,露台上摆着几张餐桌。
他的手机一直是关闭的,社交帐号也很久没上了。
卢瑟转身要走,舒野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
莘慕抓了抓脸,斟酌着词句说:“可把他气坏了。”
“……没事。”舒野有点疑惑,继续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
舒野装作没看见,又问:“Cobra怎么没跟我联系呢?”
莘慕顿了顿,露出一个想笑又憋住的表情:“可能在学习吧,也可能是因为对你有点误会。”
“先前联系不上你,他还以为你在封闭式学习呢,自己也在家用功了半天。又担心你是不是被家人禁足了。昨天他顺着你的IP入侵了卢瑟家门口的监视器,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舒野一怔,张了张口,才委婉地说:“哥哥,要不,还是让店主做吧,你在这看风景,不好吗?”
两人聊了一会儿,烧烤架上传来阵阵香气,以及猪皮滋滋冒油的声音,引得舒野的胃咕噜噜叫了起来。
潺潺的流水从舒野脚下经过,面前是飞溅的水花伴着哗哗的水声,空气清新凉爽。
“好漂亮……”
舒野吐了吐舌头,扯谎道:“我……我最近忙着考试,经常学习到凌晨。”
站在烧烤架后面的卢瑟,忍不住抬头,悠悠地瞄了他一眼。
卢瑟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绿盖浓密,遮天蔽日,走了大概十分钟,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空气中弥漫着潮润的水汽。
舒野诧异道:“我有什么让他误会的?”
舒野忍不住感叹,水珠在空中漫舞飘飞,溅落在他的脸上,凉凉的。
他拿起吧台上的茶壶,给舒野倒了一杯红茶,又给他切了一块千层酥,“先吃些点心垫垫。”
“莘慕?”舒野惊喜地睁大眼睛,“你怎么找到我的?”
卢瑟捏了捏他的鼻子,挑眉道:“嫌哥哥做得难吃?”
舒野转念一想,卢瑟家门口的监视器……角度正对着庭院,包括二楼的露台……
他吸了吸鼻子,又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忍不住喊道:“哥哥,烤好了没呀?我饿了。”
卢瑟眉眼含笑,“今天可是特别的日子,哥哥下厨,做好吃给你吃。”
“怎么了?”卢瑟回头问。
也不用气得不跟他说话吧,年纪轻轻的小屁孩,还住在芭提雅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观念却那么保守,活像个现代卫道士似的。
卢瑟正在半片乳猪上刷蜂蜜水和香料,袖子撸起露出修长的小臂,动作优雅而悠闲:
两人从高岩处架起的木梯走上露台,放眼望去,十几米外,一栋精致的小木屋掩映于丛林中,不知店主是不是住在这儿。
的车影,从叶隙中缓缓驶过。
他拿出自己的ipad,点开FaceTime,说:“要是无聊,就跟你的朋友聊聊天。”
露天餐厅只有他们两个顾客,店主是个中年男人,坐在吧台后面,一边抿着清茶,一边悠闲地烤着鱿鱼,看上去胖胖的,很和气。吧台上还扣着一本《闲情偶寄》。
“哪儿那么快了?小馋猫,再忍忍。”
卢瑟拉着他走上木台,找了一个视野最佳的位置,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舒野小脸一肃,义正言辞道:“哪里的话,为了哥哥,屎……味的巧克力,小野也是可以吃下去的。”
但他深谙“抓住心上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心上人的胃”这一道理,虽然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又走了一段,前方豁然开朗,光从天上倾泻而下,一道瀑布展开如透明的巨大帘幕,飞流直下如急雨密雪,万花悬落。
莘慕笑着说:“你可真没良心,一回去就失联,害我们担心得要命,昨天你登了自己的手机吧?Cobra立刻追溯了IP,又从你的IP地址找到了卢瑟,我今早试着联系卢瑟,想跟你通话,可惜你还没醒呢。”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莘慕的脸,她正坐在宿舍的床上,海藻般的长发披散着, 穿着一件休闲风的白T恤,窗外可以看见美国傍晚的暗蓝色天空和金色层云。
那颜色,倒有点像温泽西的那辆骚包的午夜蓝保时捷911,他怔了一下,拨开叶片回头张望,山弯处空旷无人。
卢瑟哥哥很喜欢为他“洗手作羹汤”。然而,虽然卢瑟这些年一直过着独身生活,技能点却没点在厨艺上,做出的饭时常翻车,味道也总是一言难尽。
舒野疑惑地问:“我的朋友?”
舒野咬了一口千层酥,三层黄色酥皮夹着香草奶油和蛋奶油,一口咬下去,酥皮松化可口
他的小脸一红,估计Cobra是看见他和卢瑟在二楼的露台上温存了……
可苦了舒野,时不时吃到黑暗料理,都快吃出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