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翩跹微摇了下头。
在这秘境之中,无处不是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于柔风细雨中更是如诗如画,令人心醉。
一行人心绪非同,个个默不作声。
小玄没敢再吭声,就陪着她透过雨帘默默地看着外面。
一身湖蓝绸裳的武翩跹衣袂飘动,如柳腰肢上的过天虹七彩流幻,仿非尘世中人。
“这倒未必不可能。于天地大事面前,总有人需得牺牲,不管其本心愿不愿意。”武翩跹道,“但最大的可能,还在于那座传说中的一殿一坛,既为中枢,或许便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出入通道。”
“奇怪?”小玄微微一怔,抬眼望去——此时天还没亮,但四下里已隐约有些清光,和着如丝细雨,令眼前的花湖烟露溟濛,迷离得宛如梦幻。
外边是乎在下雨,丝许夹着清凉水珠的微风柔柔吹入,令人心旷神怡。
小玄掠了过去,目光很快就被巨龙长躯上的一道巨大旧伤吸引住,但见创口极阔极深,边沿仿佛曾被金汁浇铸过,呈凝固状的金黄色,显是年深月久的旧伤,然却始终不愈,从内里绽露出的几根骨骼,亦似被淋上了金汁,凑近再瞧,赫然隐可窥见更深处的内脏,皆已呈金色,令人触目惊心。
“还有,当年布下这三灾结界之人,又是如何出去的?总不能也留在此处做陪葬吧!”小玄继道。
小玄仰起头,望向看似明净无阻的天空,叹道:“难道这三灾结界,非得像鲲鹏那样的先天巨灵来拱一拱,方能穿破凿开!”
不知睡了多久,小玄微感身上生凉,忽地清醒过来,即时朝洞口望去,见石门已被推开,一个纤俏身影娉婷而立。
“这伤口好生诡异,不知是何物所致?”小玄吸了口凉气道。
“而这湖心却生了万千朵……”小玄接道,“委实有些古怪!难不成,是有人特意种在这里的?”
小玄虽然顺手掘采了不少金沙玉石及风声木,但那传说中的一殿一坛及不老泉一无所获,不免大失所望。
武翩跹蛾眉轻锁,娇躯似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没有回答。
此时已是深夜,人人身心疲惫,各自躺下,先后睡去。
飞驰数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青锳小峰的石室营地。
“师父。”他轻唤了一声。
“或许压根就没有。”小鬼插了一句,“小的自打生下来,从未听谁说过,这里有什么楼宇殿堂。”
“龙之居所,该当在何处?”武翩
武翩跹没动,依旧静立如前,似有所思。
小玄驾起云水车,载着众人从云深峰飞起,掠出接天岭,朝低地驰去。
一行人便以洼地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扩大搜索范围,又在风声树林中熬过一夜,第二天继续四处寻觅,然却再无其他发现。
一阵风拂过,小玄忽感脸上微痒,却是被几缕纤柔发丝似有若无地碰触到脸上,他屏息静气,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后又去残害其他万千生灵……”
“你说。”武翩跹忽然开口,“我们前边的这个湖,是不是有点奇怪?”
“你不觉得这满湖的巨阙昙来得好生突兀?”武翩跹道,“巨阙昙珍罕无比,即便是在天外海,也只零星可见。”
数丈之远。
“可是,那天界筑造的殿坛,必定宏巨非常,为何我们在这秘境中寻找了这么久,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小玄疑惑道。
雨水顺藤蔓流下,被梳成稀薄透明的水晶帘子,粗细不一地在空中随风摇曳,无数亮晶晶的水滴明珠般滚转滑下,将藤蔓上的叶子洗得无比鲜碧悦目。
“那……我们进来的通道到底是如何生出来的?好生蹊跷!”小玄百思不解道。
岂知武翩跹却摇了摇头,沉吟道:“只怕未必,我们进来的那条通道,应该不是鲲鹏穿凿出来的,即便那种先天之灵拥有移山倒海之力。”
一行人甚是无奈,武翩跹眼见夜色又临,终于决定先回去再说。
“还有,这毒龙说,有人霸占了它的家园去造坟墓,不知是何人所为?”小玄继道。
武翩跹沉默不语,良久方轻摇了下头,低语道:“不可能的。”
她停了下,接道:“我原先以为,只要修为能臻大罗之境,就必定可以穿过这三灾屏障,可如今看来,怕也未必。”
一阵沉默。
“什么不可能?”小玄问。
武翩跹神色如常,仿佛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忽地飞身而起,落到龙尸近旁,似乎在仔细察看什么。
众人错愕,万料不到这毒龙竟然如此戾烈。
小玄心中疑惑,起身下了石榻,慢慢走了过去。
小玄本就不想饶它,但见如此情状,心中不由一阵烦恶:“不知是谁霸占了它的家园,灭绝了它的族人,令它性情变得这等狠毒暴戾,然
“正是疑心于此。”武翩跹望向四下,“这种地方,有谁会干这种事情,委实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