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立似乎从未和俞婉萦这么平心静气的说这么多话,俞婉萦现在很安静的听着,以前对他没来由的嫌恶感奇异的慢慢开始消散,似乎觉得这人并不像自己觉得的那么令人讨厌,感觉很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赵廷正双手附在了身后,悠悠的看着湖水,满不在乎的道:“我只是想杀谢君树。”
赵廷立又苦笑了一声,道:“我说这话是有私心的,希望你对他不要有非分之想,我何尝不也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但是,我说的这句话的确是事实,就是他现在太高了,你够不上了。他是你的师哥,他会想办法照顾你们,就是对你们极大的荣幸,其他你就不要奢望了。就像你对我无意,我以后也不会对你太过奢望了。”
树,想着,师哥是妖君,是猫妖,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赵廷正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也没杀掉他吗?
赵廷正转身看他,哼了一声,道:“你觉得谢君树不可杀吗?没有他在这世间,这么多年就没那么多事,我是要替世间清理一下,不该存在的人,他只是一只妖。”
俞婉萦走到湖边坐了下来,靠在了那个虚无之上,就像靠在了自家的椅背上,那么舒服惬意,远远的望着屋檐上的一黑一白二人,又一次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赵廷立,忘却了正在铺天盖地燃烧的大火。
谢君树双眸中的那抹绿色渐渐在消失
谢君树的皮肤也恢复了光泽,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感到了身体里的力量慢慢在强大,再次缓缓抬起黑带,微眯双眼,看向四周疯狂舞动的火焰,身体虽然仍在颤抖,但是眼神慢慢趋于坚定,双瞳浮上了浅浅的绿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舌尖尝到了一股咸辣的味道,口中已无唾液,而体内则是小溪潺潺,湿润的液体徐徐上升,飘至唇间,甜甜的味道。
阙回辰见到谢君树的唇色已经恢复如初,抽回手指,藏入袖中,微微一笑,温和道:“无妨。”说完帮他重新拉好了黑带,脸色慢慢恢复成淡淡的血色。
赵廷立轻笑几声,道:“荒谬,你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想得到妖灵珠,和父亲一样,利欲熏心。你们一个个要么想除掉他,要么想控制他,不就是因为他太厉害吗?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木想藏于林中,也会被风给刮起,有时候的确是藏不住的。”
谢君树感到一丝丝清凉正在身体里流淌,眼睛微微睁开,轻轻抬起缚在眼睛上的黑带,看到唇畔上有一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似乎有清泉流入,抬眼看到对面脸色苍白的阙回辰。
俞婉萦诧异的看到阙回辰和谢君树对坐屋檐,阙回辰竟然咬破手指放在了谢君树的唇边,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是理所当然,随之而来的是谢君树周身散发出了半圆形的光晕,她再次捂住了嘴,然后放下了双手,悲哀道:“师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问身边的兄弟二人。
赵廷正道:“我是想借廖双银之手杀掉谢君树,如果我能亲自杀掉谢君树,就最好不过,再说我还能渔翁得利,得到妖灵珠,还未可知,到时再杀廖双银也不迟。”
赵廷立也看着眼前这一切,道:“谢君树是世间都想拥有的一个人,一些人想拥有他的妖灵珠,一些人想拥有他并控制他,为之所用,就像廖双银,而他不知这个人是这世上最难控制,最难拥有的人,谢君树他太强大,没有人能真正拥有,当然有些人似乎是爱上了他,也想拥有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俞婉萦,接着道:“除非那个人和他一样强大。”
赵廷立看到赵廷正走了过来,心中大怒,怒不可遏的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自从父亲安葬之后,就踪影全无,找都找不到,我现在才知道,你一直和我们的仇人在一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他一起助纣为孽吗?”
谢君树立刻抬手握住他的手指,举到眼前,心神震动,指尖有一伤口,他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四周火舌乱舞,定睛一看,看到眼前的那一抹鲜红色,眼中现出惊慌失措的神情,苦笑道:“你这是何必?”
俞婉萦一边听着这兄弟俩的说话,一边双眼紧盯着阙谢二人,这短短一段时间,似乎重新认识了师哥,也知道了世间某些人为何如此针对他。
赵廷立眉尖抽动,问道:“为何?”
赵廷立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道:“那你觉得廖双银,就不该杀?”
没等赵廷正说话,赵廷立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父亲就是贪图廖广棱的那颗妖灵珠,驾驭不了爆体而亡,你得到了又如何,也想像父亲一样凄惨而死?你们一个个真是莫名其妙,都想都到一个自己不能控制,却会要了自己命的东西,你要明白,你要想好好拥有,除非你本身就是一只妖。”
这时阙回辰带着谢君树来到了小屋屋檐上,两人面对面盘腿坐下,阙回辰用力咬破食指,抵在了谢君树的唇间,随着一阵湿润,指尖的鲜血缓缓的流入他的口中,喉间直到体内,谢君树就像一个渴极了的婴儿,疯狂的吮吸着。
☆、第 92 章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