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娃娃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纯白,看起来混有一些黄种人血统。
我讶异于他怎么会知道娃娃,毕竟娃娃是我昨天才从纽泽西领养回来的。
「你是……」不知为何,我并没有承认娃娃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娃娃看到他时全身僵
硬的样子,不是很像平时的他。
男人露出一脸淫笑:「怎么,你把娃娃买下来了?他不是不给包的吗?」
瞬间我知道我自己也是一脸僵硬,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
「娃娃的味道很好吧?我买他一小时就能射上三次,FUCK!弄得老子以为自己
有阳痿。」
男人继续兴奋的说着,我急忙打断他:「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男孩,汤姆。」
接着不管他信或不信,我推着推车,快步的把我和娃娃带离那个男人身边。
把娃娃和买好的东西放到车上,很快的我发动车子逃离这间大卖场。
娃娃在后座安静的坐着,他不再把玩手上的绒毛娃娃,而是紧紧的抱着他们,像是
从中寻求安慰。
我没有说什么,现在说什么好像都不对。我不知道娃娃的过去,甚至在今天以前,
我也没有想过要去弄懂他的过去。
晚上,我做了几道菜让娃娃吃过,安抚他上床睡觉。
确认娃娃睡着后,我打电话到纽泽西去,试图与当时把娃娃过继给我的警察连络上。
不巧的是他这晚刚好没有执勤,我只好明天再试试。
叹口气,我整理完家里,关灯,上床睡觉。
但是就在我关灯后,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的门被打开了。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这个屋子里现在只有两个人,不是我,就是娃娃。
小小的身影摸黑走了进来,也许是因为不熟悉环境的关系,他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我担心的坐了起来,问:「娃娃?怎么了?」
娃娃没有回我,一样是安静的他,但他走得更快了,几乎是用跑的到了我床边。
点开床头灯,我看向娃娃,他的小脸一样面无表情,他的眼瞳一样深不见底,可是
他的手握着我的床单,捏得死紧。
不管娃娃是怎么了,他今天应该不想自己睡,类似的状况我在三个孩子身上看过,
也许是做恶梦,也许是怕黑,也许只是想要大人的陪伴。
娃娃需要我,我知道,于是我没有赶他回房,而是把他抱到我的床上。
「爹地今天陪你睡,勇敢的男孩,明天起记得要睡在自己床上喔。」很自然的,我
第一次在娃娃面前自称爹地,我想是因为这时的娃娃就像我那三个孩子一样,需要
一个能保护他们的父亲。
娃娃的小脸突然有了像是表情的东西,眼瞳闪了闪,小嘴半开。
然后,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娃娃到底有什么过去,我很好奇,却又有点不想知道。
隐约的我知道那一定是很凄惨的过去,在搞清楚一切后我怀疑自己能否负荷。
可是,我看着在我怀里的娃娃,我决定去查清楚。
我不能让自己永远把娃娃当成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我必须要解开他的心结,为了
做到这点,我必须先了解一切才行。
如果有一天,娃娃能抛下过去,他会不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娃娃在黑暗中,周围是满满的绒毛娃娃,像是囚禁了他,又像在保护着他。
迈出步伐,我决定走进这一片的漆黑。
我想要把他带出来。
就算最后的结局是我和他一起坠入永远的黑暗也好。
原本我想要尽快再次回到纽泽西去了解娃娃的身世,偏生我为了处理父亲遗产请了
一周假所累积的工作如山高,等到我好不容易能再次请假时,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后
的事了。
其实这样也好,在这个月,我和娃娃之间也培养出生活的默契。
每天早上,做好早餐后我会把娃娃从日渐增加的绒毛娃娃堆中挖起来,帮他刷牙洗
脸打理衣物。一起吃过早餐我们会一起开车出门,送他到附近的小学念书,我则是
再开三十分钟去上班。中午我让娃娃订学校的营养午餐,省了我一道麻烦。晚上我
不加班,固定六点到安亲教室接他回家,工作做不完时我会带回家做,有时间时我
会做饭,没时间时我会带娃娃去外头打完牙祭再回家。
娃娃依然没什么面部表情,但明显的越来越粘我了。当我站在厨房煮饭时,他不会
待在客厅看卡通,而是贴在我脚边看我弄东西。为了培养他的独立心,我会让他帮
忙洗菜,或是用安全菜刀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