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们这种人不着调实属正常,守时反倒奇怪,按理说孟炀该非常习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格外烦躁,一切只因等待惹来他一看就头疼的人。
变装皇后脸红了又白,好不精彩。他张口一时无话,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因为男人塞给他好大一卷钱。孟炀的眼神扫了又扫面前人,曳地长裙没半个口袋,只能如他所愿,把钱卷成长长一圈勉为其难地塞进胸膛与肩带布料之间的位置。
他道:“听说你们国家有位老板在大肆搜寻顶级Alpha,钱多事少…”话没说完先嘿嘿笑,朝孟炀挤眉弄眼,“如果长得还不错就赚翻了,怎么样,老弟?这可是我刚得来的消息,立刻分享给你,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叫不叫…仗义!”
怎么难听怎么来,就差变成都市怪谈造谣他生吃小孩,谁让这群人没胆子当他面吹口哨,只好说些腌臜下流话,说来说去脏的是自己的嘴皮。编排归编排,也就是不够格,不然任谁都会上赶着。
但乱嚼舌根的人不知道的是稀有的顶级Alpha还被他一筛再筛,选中的全是契合度低于平均水平的。曾有一位问过这个问题,大学生,无知无畏丝毫不怵他,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过界。
那个人教给他很多东西,虽然大多数是歪理。却也教他自保、教他取悦自己,纵眼四观,老师是比爱人更恰当的称呼。
“你要是有伴,带来给我瞧一眼我就死心了。”变装皇后是混血儿,与孟炀一样有深色的瞳孔,固执地同他讲蹩脚的中文。
提取信息素替代抑制剂效果实在好,每一次发情期都安稳度过,至少到目前,孩子即将上幼儿园仍没出过岔子,梁沅根本不在意闲言碎语。明天是幼儿园的入园日,两岁半的姣姣第一次长时间离开他们的视线。比起兴奋得耍赖迟迟不肯睡觉的女儿,梁沅是紧张的那一个。
曾属于孟炀的房间从宽大的双人床换到四面合围的婴儿床,又变成窄窄一张漂亮的儿童小床。梁沅坐在床边调暗灯光轻柔哄睡,也不知道像谁,小崽子精力旺盛得很,完全不像别的小孩
第二天八点,烂醉的人从酒吧横椅上醒来,门口大锁挂得严实,酒杯和零星几把椅子一起倒扣。他没再见过孟炀,L城一个人消失很正常,老鼠只当这个短暂的朋友真去寻那份好差事抑或是悄无声息地死了。
当时通身大老板气派的漂亮男人竟然没恼,认真思考片刻回答他道:“从一个人那里学到的。”多的没有了,话题在他嘴里止住,不给对方继续深究的机会。
打发过黏皮糖,冷峻的Alpha干脆起身绕开他走远。孟炀一边分辨昏暗灯光下的人脸,一边懊恼地捻捻手指,盘算着要如何抱怨他不靠谱的老兄。
男人摇摇头,声音不大刚好叫他听清,“我阳痿。”说完勾起诚恳的笑,一本正经。
找到老鼠时他正在泡妞,随便混在一桌半醉的人群里,一口盐一口酒,畅快无比,把苦苦等他的新朋友抛到脑后。孟炀无奈撇嘴,走过去轻扣桌面。迷离的眼神从杂乱的桌间抬起,看见隐在背光处的好友时酒醒了大半。老鼠尴尬一笑摸摸头赶紧松开环绕在怀的美女,直接跨过桌子来到孟炀身边。
自孟炀在这里露面的第一天起,变装皇后就盯上他,未被脏劣毒物腐蚀的帅气面孔必然惹眼。他一如往常停在孟炀的卡座边上,挡住背后的灯光,还是同一套说辞。
口哨和飞吻铺就他走来的路,衣着款款,忽视所有投射到身上的炽烈目光逼近猎物般朝孟炀来,不加收敛地挥洒信息素。来人有浅褐色的披肩卷发、柔媚浓重的妆和喉结,他是这条街的变装皇后,看在孟炀眼里也不过如此。
老鼠大口酌饮,自得地拍胸脯,因此错过孟炀眼底一闪即逝的沉思。孟炀没有答他的话,只冲他点头致意,唰啦站起来饮尽最后一口酒,准备换个城市讨生活。
老鼠所说不假,这回梁沅非常高调,道上很快传满风言风语。好不容易行内有个Omega,肯定可着他编排。有说孟炀在外偷腥被他捉奸在床,由此失宠,也有人反驳其实梁沅当场就宰了一对奸夫。更有甚者揣测他的房事,称梁沅有性瘾,这才急吼吼地找男人,此时必然伴随倒胃口的挤眉弄眼,暗示自己操过。
圆熟在此刻发挥作用,老鼠领着孟炀七拐八拐来到少有的僻静角落,在桌角一磕,两瓶随手顺来的酒开盖摆在各自面前。孟炀率先拿起,朝平稳摆放的酒瓶脖子轻碰,玻璃瓶撞出清脆的声音。
有求于人,孟炀先说些玩笑话,说完粗犷的男人立刻朗声大笑。老鼠勾勾手,故作神秘摆足姿态,定要他附耳过去。孟炀乐得配合,果真凑过去一只耳朵,就听老鼠咂摸着嘴巴不吐好词。
不可否认,这一点是他从孟炀身上学来的,是经验而非吃亏栽跟头的教训。他们契合度低,你看,尽管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他从没受过生理问题的折磨,也没有思之如狂。所以他们单作为药剂不能太契合,依赖是最会摧折人的东西。
第六十六章 那爸爸呢?
“你某个猎艳时分定然是兄弟我饿死之期,管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