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道,“所谓命运还不就是这么回事。我不过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遇到了改变我命运的人。我拿着滴水木莲香去看望云初的路上,遇到了袁辛。后来做了他的徒弟,接手他的基业。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就是这么简单。”
苏笑突然停住,他望着李安然,自我解嘲笑道,“你以为,凭着我苏笑,没有武功的苏笑,在项重阳面前,会有多英勇吗?”
李安然有些骇然,这项重阳哪里吃错药了。项重阳为人稳重,做事精干,即便有几分风流,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苏笑道,“项重阳丧心病狂,他看着我突然就笑了,他竟然说,云初眼光独特,一个人人看不起的丑八怪,她竟然就看上了,他说,他这就写休书休了云初,把云初嫁给我。”
苏笑苍白瘦削的手上青筋暴起,多少年了,这是他不堪回首却又无法忘记的血腥记忆,血腥,太血腥了。
李安然震惊地听着,这项重阳,他不会吧?
第144章 不经意的手指
苏笑道,“对,找上。然后他一边成全我,一边毁掉我。”
李安然道,“那事情是怎么激化的。”
苏笑道,“我当时就懵了,不知道怎么办。一时之间,只想证明云初的清白,拼命给项重阳磕头认错,求他责罚,他就算是杀了我也没关系,可是别那样对云初。项重阳却丝毫不理会,他走过去抓着云初的头发,笑得很冷酷,他对云初说,‘给你找这个人你还满意吗?虽然他那么丑又那么低贱,但是你本来就心怀慈悲,不介意这些是不是。何况,他种花种草不是种的很好吗,跟你志同道合,又对你敬若神明,不会像我一样,娶妻纳妾冷落你,’项重阳这样说着,突然就把云初扔在地上,起身暴喝道,‘我做主,就把你许了他,今天就嫁!马上跟他给我滚出去,是不是还等着我这个前夫张灯结彩送你入洞房!’”
苏笑道,“是啊,就有这么神奇的事,他消失无影了,可是就被我遇上了。应该换个更确切的说法,我就是被他找上了。”
苏笑道,“你也知道,我到了项家发生了什么事。项重阳宠妾灭妻,云初柔弱被欺负,他置之不理不管不问,我不过替云初说了几句话,就被他的妾打耳光。打我耳光不要紧,可是云初护着我,她竟然,打云初的耳光。我受不了。”
李安然冷静,望着苏笑,其实他也真的不明白,苏笑摇身一变,是怎么回事。
苏笑强自冷静地对李安然道,“项重阳,当时就像是疯了一般,云初却是很冷静地站起来,她竟然还苦笑了一下,很平静地对项重阳道,‘夫君当日娶我,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不出三载,夫君移情别恋,可曾还记得当日誓言。妾身虽幽居冷院,但心如冰雪,情比金坚,从来也不曾改变。自古宫闱相争,无所不用其极,既然夫君相信谗言,心生嫌隙而不辨清浊,那妾身也无话可说。只是一纸休书之后,妾身与夫君便再无瓜葛,用不着你做主为我再嫁,玷污我们姐弟的清白。’云初说完,就扶起我,问项重阳要休书。那项重阳,却是动也不动,怔了半天,突然在我身边抢过云初去,按在假山上,大吼着责骂质问,问云初是不是真的变心了,要离开他。那个妾,突然在一旁冷言冷语,说得云初异常不堪,她竟然说,好个心如冰雪,情比金坚,就是抱着个陌生男人用嘴亲啊。项重阳听了这话,马上恨恨地又打了云初一耳光,我受不了,就突然冲上去,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冲上去,一下子,就杀了那个妾。”
李安然无话。
草草的苏笑,没有武功,也不识字,怎么能对抗那么多名门世家,怎么能杀那么多人呢?”
苏笑突然落下泪来,他说道,“我受不了,云初堂堂嫡妻,护不了她的兄弟,为了我,竟然被一个妾打耳光。我于是冲上去,推倒了那个女人,就被项重阳,看见了。他出手打我,很重。云初护着我为我求情,他便反手,打了云初一耳光。”
深夜的竹林很寂静,寂静得只有虫在鸣叫。
苏笑的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强自隐忍,平静地对李安然道,“你知道吗,以项重阳的武功,怒极挥手,即便不用内力,是什么力道。云初嘴角顿时就流出血来,不是我扶住,就摔倒,而她身后,是假山巨石,很可能就摔得头破血流。她挨了打,疼得半天踹不上气,项重阳望着她,竟然没有半点悔恨怜惜。”苏笑顿了顿,叹气道,“我,我当时其实很害怕。我不敢说什么,抱着云初,看着项重阳,很仇恨,但也很畏惧。”
李安然道,“袁辛?他,早二十多年前就消失无影了。”
李安然道,“找上?”
他平静下来,面色雪白,苦笑道,“后来的事,就再也不受控制。我杀了那个妾,项重阳自然冲上来要打死我,我拼死抵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他杀了。我杀红了眼,也吓懵了。云初扑在项重阳的尸身上,怔怔地望着我。突然嘶叫一声,一头撞在假山上,我当时,竟然就忘了去拦着。云初死了。我痛极发狂,浑身不知道哪
苏笑仰天,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