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起趴在课桌上睡觉,虽然在课间她因为学习太累而在课桌上小憩的时候,我总是舍不得在那段时间里面沉睡过去,因为不想错过这样可以慢慢的,清晰的看着她的样子,我可以看见和平常不一样的她,就比如她在睡觉的时候,会把嘴嘟起来,扁扁平平的外形,像极了可爱的小黄鸭······很多很多的事情,变成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或者说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小秘密。
在梁思宇各种花式的表白之下,谢梓榆终于还是找他好好的聊了一下,想着说清楚了,可能他就不会执着。
可是我们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也就止步于仅仅只是希望,只是期盼,也只是想着,而不是看见,不是度过,不是真实,活在梦境当中的我们,总归是应该有醒来的一天的,等到了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才会感叹于自我的渺小,宇宙的无垠,个人的微弱,命运的无常,人性的执着,风云的善变,许许多多的我们希望永远都不要看见都不要听见的东西,像是潮汐一样的涌来,带着不可拒绝的霸道,可是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人生于世,更加可悲的就是,在这一生之中,我们往往要面临这许许多多的那一天,也就是这许许多多我们能够想象到的,以及不能想象到的变故。
所以,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是在阳光很大的时候,拿一本书,完整的撑开,铺在窗户上,装作在认真看书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她不被太阳晒到;只能在下雨的时候,明明看见她没有带伞,却不能直接把自己的伞送给她,而是只能把伞默默的装在书包里面,跟在她身后很远的距离,在刚好能够看见她的距离,陪着她一起淋雨,看着她回家;只能在她生理期肚子痛的时候,替她在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在杯子里面加好热水,然后等她问起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回复一句,“张凝璐过来帮你弄的。”而这个原因,似乎从来不会被怀疑······这些,就是我所能做的所有的事情。
【“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悲哀的后果,都抵不过我在看见她的这一分钟的快乐。不管侵蚀爱情的死亡怎样伸展它的魔手,只要你用神圣的语言,把我们的灵魂结为一体,让我能够称她一声我的人,我也就不再有什么遗恨了。”——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关于李一年(5)
还有,更重要的,是我会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喜欢她,一定要克制住,克制住自己,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克制住自己喜欢她的这份感情。
我多想在她睡着的时候,把挡在她脸上的那些细碎的头发替她拨弄好,多想在她因为睡着而冷的发抖的时候,轻轻的抱一下她,或者替她披上一件我的外套······可是我不能,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喜欢她的这件事情,她虽然在学习上面无比聪明,什么都会,但是在生活当中的其他事情上面,她总是笨笨的,完全是没有我聪明的,只要我隐藏的好一点,她那么笨的,怎么可能会发现呢?不是吗?
梁思宇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的喜欢,也许是在那样的一个年纪里面,没有经历过什么失败,觉得只要自己用心了,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了,就一定会看见一个自己希望看见的结果,即使梁思宇从小到大好像的确是对什么都不太上心,谢梓榆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坚持喜欢的人。
可惜,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我们已经长大,那些曾经流动过的岁月,和喜欢的人,已经深深扎根在心底,不是说一句忘记久可以一笔勾销的,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长大之后的我们才会在生活的重压下,在命运和机遇的调和下,在长大之后的世界的熟悉下,懂得了,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实现的,不是只要努力了,就可以看见自己希望看见的那个结局,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因为所以,更多的,只是因为还在,所以早就消失不见了,任凭你翻了天的折腾,也只是一个人的岁月静好,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就好像我在初中那个时候,就想着希望生活这样像是列车行驶一样,保持着匀速的速度,我们就这么慢慢的长大,即使我现在对于谢梓榆,还只是一个同桌的身份,一个同班同学的称谓。
我是准备要出去的,可是操场上传来了梁思宇的声音,起初他的声音还是比较小的,断断续续还有谢梓榆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大致是可以猜测的到的,估计又是梁思宇在老生常谈了。
这时候的操场已经是空无一人了,要是我要出去回家,就只能横穿操场,这样,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只会打扰了他们原本的谈话。
我们总是希望着现世安稳,期盼着岁月静好,想着往后的余生,都只愿意做时光里面最缓慢行驶的那辆列车,身旁是心之所爱,往前是慢慢路程,回首是点滴过往。
那天傍晚真的只是凑巧,我原本只是想上个厕所之后就回去的,不用等梁思宇一起,因为他对我说过了,自己还有一点事情要解决,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说,而我也不会问,像是梁思宇这样专注于打听别人八卦的神奇爱好,我始终是学不来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