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与远道兄商量起这事的时候便说过,这件事要办的自然,那肯定不能让过多人知道,特别对于宁凉而言,若他知道这本是我与远道兄的计谋,以他的性子,对我自会有所收敛,那么由旁人看来,倒像是他有些惧我,认为他更加无用罢了。”王秦汉静静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与自己无关。
王秦汉点头应予,在自己有生之年,定会保宁凉平安。
“宁凉毕竟阅历不够,在某种环境之下,便很容易被人带离。说起来亦是我的不对,若不是当日我刻意流连留香苑,想要给旁人造成一种我亦无心再争,并且也斗不过那初年少年的假象。却没想到宁凉不相信,尾随我去了留香苑,在那儿识得杜娟。”王秦汉面有懊恼之色:“杜娟不比牡丹,她要的从来不会只是安于人后。
久而久之,虽在商会中仍有反对的声音,但许多人还是发现了那位年轻人的魄力与手段,连王秦汉都无法左右宁凉,可见那样的人确有才能,能够带领大家。惠民政策亦不是不好,于商家而言,着眼的是长期利益,也便渐渐归拢到宁凉一方。
第194章 灵蛊之毒
“宁府原本的景致荡然全无,我亦有一年多来未踏足此刻,没想到故地重游,既会是这般模样,物是人非。”深深的叹了口气,犹能记得当年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只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宁远道。宁远道确实是个好人,见他颇有慧根,又肯吃苦,自然将其带在身边,甚至到最后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资源都介绍给他,替他安排打点一切,让他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做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一行人在内屋坐定,王秦汉左右看看,一片惋惜意味。
青之心里头也松了松,点头对宁伯说:“宁伯,我知你心中尚有芥蒂,但此下不妨先听听他到底又何苦衷?或许这姓王,……当真与你家老爷乃是好友,其中藏有隐情呢?”
宁远道为人一贯老实宽厚,又不愿去随意猜想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王秦汉看不过去,便主动与他提议,由他扮为坏人,主动与宁家交恶,届时商会之中,若有真正对宁家不满的人自会主动投靠,那么便能得知这背后之中对宁家有所不满,胡乱搞出祸端的人都有谁了。
“这到也不是,侯爷不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吗?”方傅二人同时瞥了一眼青之,傅言信刻意说道。
“误入歧途?”青之略是一顿,带着疑问问道:“莫不是与那杜娟有关?”
王秦汉见此,抿着嘴久久才叹了口气:“此地不是叙话的地方,不知道可否移步内厅?”
他身在商会之中,虽处处与宁凉做对,但到了最后关头,却总能不露痕迹的让众人听取宁凉的意见,以他为主。
这样忍辱负重,背负骂名与不解,只是为了想要帮助旧友之子能够掌管好家业,为他荡去路上的障碍,该是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
青之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意义不同,意义不同,别扯远了,后来呢?”
只是宁家在扬州城本就声名显赫,如今宁远道又为江淮总商,树大自然招风。偶然聊天时知他的愁苦,这商会之中多有对他不满者,平日也能瞧的出一二,只是近来反对的声音越发大,竟还有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这份恩情他是誓死不会忘记,甚至一心将宁远道当作自己亲生大哥一般看待。发誓这辈子定要好好偿还宁远道的恩情。
“可如此隐瞒,宁凉恐怕也只认为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青之摇摇头:“能有几人能够像你这般……”
宁远道一方面虽然知道自己儿子年纪虽小,但天资聪颖,是块做生意的料,但毕竟输在资历尚浅,且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动性子,恐怕以后在商会之中说话不得份量。
两人都以为此事不需扮演太久,但没想到随着宁家作为总商的时间越长,提出惠民的政策越多,商会之中反对之声便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投向王秦汉身旁,唆使他带头反对宁家。王秦汉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当个甩手掌柜,唯恐没有人坐镇当中,这帮人难保不会想要鱼死网破,搞垮宁家,只好苦苦支撑。加之宁远道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再不能亲自料理府上生意之事,渐渐的有将大权转交给年纪尚小的宁凉的意思。
最后宁远道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看来侯爷从牡丹那儿听来不少消息。”王秦汉眯起眼睛,就在此刻青之才能从他身上瞧出一丝商人专属的气息——阴滑。
宁伯深深的望了王秦汉一眼,最后默默转身交代:“大狗,将房里最后一截蜡烛点上,再去烧些热水,将老爷房里的茶叶泡了端出来。”
“我当时已是做好打算,若宁凉再大一些,能够掌控整个商会,便卖了这里的一切,回到家乡,却不曾想,那孩子竟误入了歧途。”
宁远道自然不同意,如何能让旁人卷进这趟浑水之中呢?但王秦汉一意孤行,认为只要是对宁家好的,他便会是有千百般中理由要去相助。
思来想去只好私下密会王秦汉,将心中的担忧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