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青之离他最近,自然伸手过去扶着像是患了帕金森的宁伯:“别管我们是什么身份,能帮得到你家少爷老爷的不就好了吗?”
“这一切不过是宁老爷与王秦汉的计策。宁老爷身子不好,需将家业交给宁公子打理,可惜宁公子年纪太小,而商会中的人又多是他的长辈,论资论辈,他们都不会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这样对于宁凉而言便是一件坏事,无法操控指挥旁人,如何能够管理好一整个商会?
“我不过告诉她,我乃长安大理寺卿,奉皇上之命,特来查问江淮总商一案的。”
“嗯,回宁府吧,看看兰生从王夫人那儿是不是问出了些什么。”
“哦?”青之挑高了音调:“何以见得?”
“王夫人口中?”难道这位正宫娘娘竟然如此大义?
“三位公子!”宁伯自然是等在院子里,瞧着他们三人回来,扫帚一丢就扑上前来:“可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宁伯还是哆嗦的说不出
“这……这不可能啊!”宁伯还是不愿相信,毕竟他跟在宁家这么多年,看过了这么多事,王秦汉都是与宁家意见相悖,甚至于不念及当年情谊,对于病中的老爷恶语相向。这样的人,如何能与老爷是好友?
方兰生笑笑,看了看大众,果然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只见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袍子,众人投去求知的目光,正打算好好听听大理寺卿方大人是如何展开舌粲莲花的技能来劝服王夫人说出实话的时候,便见他撩起外袍,腰间一块铁做的小牌随着他的摆动摇晃几下,上头赫然刻着:”大理寺”三个字。
“只是我仍有疑惑——虽从两边打听而来的消息都能让人多少猜到也许此事当真与王秦汉无关,可你是用何种办法让王夫人说出这么多过往之事的?”方兰生口才不错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但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前去同人老婆打听自己老公的旧闻,就算是个傻子也会有所保留,怎么会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全盘向他说出呢?
“确是难得。”
“宁伯,看事不能只看表面。”方兰生低声道:“我们所能瞧见的,不过是他们表现出来给外人看的。宁老爷与王老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恐怕连宁公子都不了解……”
“兰生,你且说说,你从王家那儿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王夫人又同你说了什么?”
处于这点,宁老爷便私下找来王秦汉,本是想将宁公子托付于他,但王老爷却连连推脱道,若让宁凉在他手下历练,那众人会更加不信任这位少年总商,转而投信于他;最好的办法便是他有意与宁家交恶,一是方便在商会中伺机观察,能够分辨得出究竟哪些商家会员存有二心;二他与宁家分为两派,由他起头反对宁凉的各种意见,可到最后总是让宁凉的意见付诸行动,久而久之,众人便会习惯于听令宁凉,能够帮其在商会之中扎稳脚跟。”
他点点头,细细说着:“毕竟是相处几十年的发妻,王夫人对于王秦汉的事多少也能感觉出来。我并未见过牡丹姑娘同杜鹃姑娘,但从王夫人口中得知,料想品性样貌定然不差。”
“具王夫人描述,王秦汉并不是会落毒害人的小人,更何况,其实……他与宁老爷,恐怕私交不如传闻之中险恶,相反两人或许还能称得上是好友。”
言两语之中,便能猜出一二:“此事恐怕还真是与王秦汉没有关系,他充其量不过是个炮灰……不过现在也只是多有猜测,孰真孰假,还分辨不清。”
“原来是这样——”青之点点头:“我虽是猜这姓王的恐怕不是坏人,但也没能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还一份人情,竟会到如斯地步。世间难有此等至交啊,不顾自己名声信誉,也要替故人之子铺好大道。”
“……大理寺……大理寺……?!”宁伯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此下一听,吓的脚下一哆嗦,差点没给跪下:“你是……你是……”
方兰生点点头,示意宁伯别激动,转脸对青之缓缓道来:“下毒之事,恐怕不是王秦汉所谓。”
待二人一路返回宁府时,方兰生刚好也往回走,三人碰了个头,便自觉推门进去了。
“那便先做调查吧。”
“是的。其实王夫人一早便知道了牡丹姑娘同杜鹃姑娘的事了,只不过王秦汉不提,她也当作没有这回事,平日里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想来也是因为这点,所以王秦汉对她特别优容与信任,什么都与她说。其实王秦汉心中,一直都将宁老爷当作自己的良师,于他而言,没有宁老爷,就没有他今天的地位,所以对于宁家一切,他都报着感恩的态度。”
“不可能!”宁伯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大:“王老爷同我家老爷一贯交恶,甚至牵扯到少爷。在少爷接掌家业后,提出许多利民建议,例如削减赋税等,这种事对于王老爷他们而言,自然是利人不利己,找老爷提过几次,可老爷也没办法,只能由得少爷做主。王老爷一干人等自然恨死少爷,每每在商会之中叙事,总是端着长辈身份训斥少爷,从不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