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也悄悄地隐没,“有些东西,不可被证实。一旦证实,世界将不复存在。”
“你的意思是,这是真的?” Sauron追问。
引路者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真实与谎言,取决于你信与不信。你相信哪个,那个就会变成真实,即使它是错误的。”
“但我希望它是那个正确的存在,至少我没有被欺骗。”
“正确又如何,真实又如何?”引路者沉默地看着他,话语在思想中流动,“谎言未必是坏事,真相也未必是好事。别追根问底,Melkor就是知道的太多,也质疑的太多,才会如此。当所有人都相信那是真实,结果只有一个人讲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结果会怎样,谁会被认为是疯子?”
“我明白了,谢谢你。” Sauron苦笑,“我明白了……”
“真相不一定都是必须的,也不一定会带来愉悦。”引路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我倒希望你糊涂,像E?nw?(埃昂维),像Melian(美丽安),或者像Olórin(欧络因)那样,顺从形势,做个糊涂的明白人,总比做个明白的糊涂蛋好。如果我没猜错,Melkor应该将其自身的拥有给予过你,是不是?”
“这是我永远都无法做回明白人的原因。”Sauron沉下脸,闪烁金芒的眼睛低垂向地面,“你不是Ainu,对吗?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身份和权能真的那么重要?”引路者用刚刚责问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我是有,也是无,我是……一只监视世界的眼,一只引导命运的手,一道门上的锁,一个被守护的封印,一粒沙中的世界。”像他来时那样,那个透着微光的形体逐渐变得透明,就像晨雾在阳光下那样,慢慢消散。
“后会有期。”引路者的声音最终消失在Melkor神殿的黑暗中,一切归于虚无。
我应该收手吗?Sauron沉默了,是面对Eru可能插手而退缩,还是放手一搏,力争到底?神殿里静谧无声,心跳很快变得像鼓点一样响亮。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安静了,此刻的气氛又把他带回到Utumno(乌塔莫)时代,那段和Melkor相聚一室的时光。Vala的心跳也是如此有力,沉稳而坚定,有种挑逗着自己渴望得到的诱惑。
我们都向对方交出了自身,就不再拥有退路。Sauron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祭坛周围黑压压的,连空气都冻结在这幽暗中。管他Eru会不会插手,先把这件事落实。一个警告算不了什么,退缩会让Valinor的那一群从此视我为无物,才是真正的失败。不管结局如何,我都将赌到底,看看Manw?和Varda会如何应对。
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门枢响起。Aomala走进房间,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前来汇报。“大祭司,有什么事请吩咐?”
Sauron看了一眼这个哈拉德人,他快五十岁了,皮肤上已显现出衰老的皱纹,但是身体依然壮硕。数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胸前和手臂上,这是这些年来,他将忠诚奉献给自己的印证。“我听说你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许我能帮忙。”
“大祭司……”Aomala显然被这个议题弄得不知所措,“我个人的小事就不必麻烦大祭司了,只是需要一些草药。”
“这个,我给你一个印信,需要什么草药去内宫府库取。那里什么都有,包括来自中土的所有药材,一应俱全。”
“实在是感谢,大祭司。”Aomala弯腰鞠躬,眼神却流连着别处。
他一定有事。堕落的Maia断定,上次Zimierca(吉米尔卡)的突然死亡就非常可疑,还有之前通行证的泛滥,到现在也没查证出结果——这一切都是由他所办。Sauron的手指在石质的祭台上划过,难道连这个人也会背叛?或者说……凡人原本就是不可相信的。
“听着。”他压低嗓音,“我需要你完成一个任务。”
“大祭司请讲。”Aomala没有任何怀疑。
“去杀一个人。”Mordor之主言道。“他的名字是——Amandil。”
第62章 阿曼迪尔(Amandil)
担心的事终于变成了现实。
Amandil向窗外望去,码头附近筑起了高大的船坞,铁锤,铁砧,锯子成天响个不停。工人来来往往,将整棵树木运往加工场,制成各种形状的木料。那些巨大的龙骨足足有数层楼房的高度,像腐朽的骨骸一般指向天空。
他真的听信了那个魔鬼的蛊惑,准备攻打Valinor(维林诺)?Andúni?亲王感到视线变得模糊,耳朵也如同塞满苍蝇一样嗡嗡作响。亵神渎圣,凡人会给自身招来灾难的。因为拳头握得太紧,窗栏把掌心顶得生疼。
他和家人迁来Rómenna(罗门那)已经两年,失去了Andúni?的领地和职权,搬到这座曾经是他所熟知的一家人的故居。Tusentar(图森塔尔),那个睿智的老人和谦虚的学者,是我把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