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uron无言以对。上次在地牢中,他就觉得引路者有点不正常。如今看来,这一点更加明显。他的思维不合常理,这是需要警惕的地方。Maia 眯起眼睛,估计着对方可能拥有的力量,“你跑来见我,就是要对我说这个?”
他需要证实,仅此而已。
“你相信他?”引路者反问。
一个想法突然跳出Sauron的思想,就像当初密火唤醒他意识的那一刻。“我听过一个说法……”他低吟,看起来就像是不经意间的呓语,“Melkor是Eru的第一个造物,亦是他的自我复制。当这个临时起意成为事实之后,Eru觉察到威胁,因为他预见了将会出现的麻烦。于是,他创造出Manw?,并告诉他,他和Melkor是兄弟,他们根出同源,借以隐藏需要隐藏的部分。但实质呢,完全不同,Melkor拥有超越其他Valar的能力和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Manw?对此并不能理解,进而经行曲解,任意编排,将所有不符合自身的定义为邪恶,源头仅仅是他不能理解那些行为……”
n感到惊讶。但更叫他惊讶的是,他无法从这形体区分出来人的性别,这在Ainu中是不寻常的。因为即便是披上动物的形体,Ainu们也会确定自己的性别,且不会随意改变。
也正是这点,Melkor才会那样肆无忌惮。因为Eru对待双方都是公平的,竞争存在于他们之间,而非他们和Eru之间,这个世界先有输赢,才分对错,才定正邪。所谓的善,不过是胜利者的宣言,而只要赢,便能获得世界——他不奢望这些,没有那实力也做不到,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获得认可的机会,将一种他所认定的正确的理念留存于世间。这是他改造世界的方式,也是最看重的东西——对权力所构建的秩序的认同、支持、执行、服从。
“看来他知道的,超过他应该知道的。” 引路者不再简单地重复他的话语,
这是执着,也是执念,源自他和Melkor相遇之后。
“不,我是来警告你。”引路者耸耸肩膀,“不要让Eru感觉到威胁,Mairon,会出事。”
这个答案叫Sauron震惊。他并不认为Eru会亲自插手这件事。祂是世界的创造者,也是无法进入的旁观者。世界成型之后,创造者便不能随意改变它的结构,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的连锁反应无法预计。这是‘点’的法则,是Melkor告诉他的规则。
Sauron收回目光,警觉占据上风。“你想听什么?”
“这应该问你,你希望证实什么?”引路者的脸上挂着难辨的笑容,即使魔戒的威力也不能确定他的意图。堕落的Maia安静下来,陷入沉思,仔细地审视着过去的一切。很快,杂念被摒弃在思想之外,沉默占据了一切,寂静笼罩房间。
“你来干什么?难道Valinor(维林诺)的那一群允许你自由来去?”Maia走近一步,他还没有必要害怕眼前的这个生命。
“主人以前对我提过一些,说他要改变自身被限制的命运。” Sauron边说边审视着对方的表情,“他要寻找一个秘密,一个只有Eru才知道的秘密,一个关于和‘点’建立联系的秘密,它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之间。‘世界之心’,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么?”
但引路者没有选取性别,他游离于男性与女性之间。
Sauron愣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以旁观者的口吻陈述着一件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完全信任就会失去怀疑和思辨,就会认定被灌输的正确性,接着驱逐一切其他的思想,斥之为需要消灭的邪恶。因此那些Valar会觉得Melkor不可理喻,他的思想怪异而邪恶。Manw?如此,Varda亦如此,却根本说不出原因,只是莫名地抵触。来到Arda后,他们将这种不信任发扬光大,胡乱地猜测他的意图,然后武断地归结为骄傲、嫉妒、以及由此萌生出的仇恨。仇恨带来争端,争端带来邪恶。我们被粗暴地归结为堕落,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争端是双方的。从来没有一方强起争端的理由,倾斜的规则却可以将错误归结失败的一方。更为可笑的是那些低等造物,被冠以‘Ilúvatar子女’之名的精灵甚至无法理解他的语言,却吠叫着说理解他的想法,明白他的意图,然后盖下愚蠢的印记——连外在描述都不屑于记述,又何来认真体察对方内心?然而这种粗暴的模板式定论,却被奉为了圣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Melkor的心,有谁能知?!”
他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是如何,Valar则将其简单地归结为黑暗的侵蚀。但Sauron信了Melkor,赞成并首肯这种观念,只是一直带着一种无法确定的疑惑——
“我不属于他们。”引路者微微侧头,抛给他一个撒娇的模样。“我还记得在Utumno(乌塔莫),你抱着我的温度,我喜欢那种感觉。”
“这是事实。” 引路者显得很平静,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渴望。“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