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盖斯顿4
夜晚的爱森坦堡,平时虽然是寂静的小城堡庄园,但因为国王到来,各处点了些灯火,因为同行的治安总长要求,仕官长只把国王的马匹放到一般马厩,以免所有人都知道他来了。
尽管盖斯顿顾虑到这些,是为了让爱德华好好休息,但是近郊领主还是来拜访了一趟,反正国王走到哪里消息总是传的快,而这些领主、地主总是有办法得到消息。
诺尔顿是上次肃清时逃过一劫的lun敦近郊地主,其实他本来站在德潘赛那一边,但这个金色短发的男爵似乎生性就懂得靠边站,早在德潘赛那些贵族被肃清前,他就跟他们画清界线, 也很一阵子没进出宫廷,自己土地上的财务也先整顿的乾乾净净。
「陛下近来一定为了朝政Cao烦,苏格兰那边的叛军最近又在蠢蠢欲动……」
「我还在考虑和亲的事必须延期,毕竟出军苏格兰事不宜迟。」
爱德华说道,接过诺尔顿递来当做礼物的酒。虽说是来探望国王,但盖斯顿总觉得诺尔顿根本是喜欢打听消息。
「不过,法国那边恐怕迫不及待?」
诺尔顿笑道,爱德华才啜了一小口酒,他立刻又在他杯中加下一些。
「这麽说起来,西班牙最近也为了法国跟我们和亲的事伤透脑筋吧,听说路毕法亲王--」
「……。」
其实提到西班牙,爱德华很难不变脸色,就连盖斯顿也看了他一眼,诺尔顿似乎是没想到这之中的关连--在英格兰已经是被定罪的德潘赛,就是逃到了西班牙去。这一年爱德华从不 提起这个人,既使宫廷肃清里他已被定罪,但是他身为臣子潜逃出国--基本上已经是判国,或是其他的罪状、财务问题,爱德华从不签字,事情也就搁在那里,久而久之德潘赛的名字
在宫廷里也变成个禁忌,然後逐渐被淡忘。
盖斯顿本来要开口,让诺尔顿可以先告退,但爱德华好一会儿还是回了话,诺尔顿接着便提起兰开斯特家最近跟法国方面的关系。
「虽说新继承爵位的托马斯看来是个理智的人,但是突然改变对法国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
「不管怎麽说,托马斯公爵对於两边的和谐确实有功劳。」
诺尔顿很明显的是想知道爱德华对此事的看法,而爱德华也没正面回应,但是盖斯顿对於他三番两次想套国王的话已经有点厌烦,而且在他看来,爱德华今晚喝的酒似乎比以往多。
「对了,陛下何不趁着休假,明天到臣在伯恩顿的宅邸坐坐?」
金发的诺尔顿堆起笑容,似乎早就打算好这件事。
「我母亲有些藏画,如果陛下能赏光,实在太荣幸了。」
「……。」
盖斯顿忍不住眯起眼,这家伙似乎连爱德华的喜好都清楚得很,让他有点迟疑。而且,诺尔顿那头金发跟不时露出的笑容让他感到不快,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
爱德华没立刻答应,倒是诺尔顿离开後,盖斯顿起身也正打算回自己房间,却被爱德华叫住。
「盖斯顿卿。」
「是的。」盖斯顿应道,发现国王虽没起身,但是放下了酒杯。
「你要去哪呢?」
「当然是--」盖斯顿本来正要回道,他要回自己房间,但一时间发现爱德华直盯着他看。「……回房去。」
他那个白皙的脸颊似乎因为刚刚的葡萄酒而有点泛红,双唇微启又闭上,一时间转开视线後点点头,虽然有段距离,但是爱德华琥珀色的瞳孔一时间像盖上一层薄膜。
「……那麽,晚安。」
「……。」
盖斯顿这才惊觉自己的迟钝,虽说一直以来在lun敦塔,他还是都回自己办公处的旁的房间睡,但是这一次难得是他跟爱德华的假日,又不是在王宫内,他其实是该留下来的,但是--。
看着爱德华转身要进入寝室,盖斯顿张开口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不可否认的是,他跟爱德华偶尔会亲吻,但是从来没有过夜,甚或是发生超过拥抱亲吻的事。虽说有那麽好几次,他们的 确是因为亲密的接触而差点逾矩,但盖斯顿总会逼自己中途打住,然而,关於爱德华的感受,他所知的不多,至少一直以来他看起来并没有因此不悦或不耐。
怎麽说都是国王,盖斯顿无法顺着自己内心的声音,毕竟他是骑士出身,早就发誓效忠王室与国家,既使他跟爱德华的感情已经是情人了,但遇到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至少今晚……。
盖斯顿想道,留在陛下房间吧,难得休假,无非就是想让两人能够多些时间相处,如果他今晚又是这样离去,未免太没情趣了。
盖斯顿一直等到伺候爱德华更衣跟床铺的仆役离去,他才硬逼自己站起身,刚刚杯里的酒他一滴也没喝,拿去杯子又放下,他最後才走进房里。